这也是他多年来,从商海中领悟的真理。
“如果我们能满足你的愿望,事成之后,我们只有一个要求。”黑纱女子喝了口茶水后,沉声说道。
“说。”
“成为我们‘菩提阁’的护法,在有些情况下,利用你的各种资源帮助我们处理一些事情。”黑纱女子眼眸一动,悠悠说道。
冷至谦心道:果然如此,这世上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你们的确不收钱,但一旦我成为护法之后,几乎就等同于成为你们的下属,被你们操纵。那时候再因为某些事情找我要钱,或者利用我的资源做一些阴暗之事,我也不好拒绝。我倒是情愿你们直接开口谈钱,十个亿都不成问题。
黑纱女子看出了冷至谦心中所想,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讥讽,幽幽道:“怎么,阁下难道还需要考虑?妾身可是知道,你如今已经是肺癌晚期,虽说恶魔国梅奥医疗实验室在用最先进的科技手段帮你诊治,病情暂无恶化,但此后身体素质将一日不如一日,只能在病床上苟延残喘,生不如死。你可别忘了,孔道人给你逆天改命后,你的寿命只有六十四年!你眼下虽然家大业大造化大,明年之后,你就会身败名裂。”
她知道,此人已经接近山穷水尽之时,必定会答应自己的要求。
能够找上“菩提阁”的人,证明他们都遇上常规手段根本解决不了的麻烦,最终都会成为菩提阁的附庸,任凭差遣。
“你可以拒绝我的提议。不过,以后的话,就不要再来找我们‘菩提阁’了。上师常年苦修,无暇处理世俗之事。而妾身同样忙碌得很,今日到冷先生这里来,可不是单单为了喝你的‘母树大红袍’茶水的。”观音奴又低头浅浅品尝了一口茶水,只觉其温润甘醇,韵味十足,下喉之后,回甘生津,香气久久不散。
冷至谦这等人物,招待贵客,所用的茶水自然是极上等之物。
大红袍,有明目益思,提神醒脑之效,价值不菲,是名副其实的茶中之王。
而母树大红袍,如今全国上下只剩六株,产量极为有限,堪称茶中国宝,可谓是王中之王。
其口感未必就比普通的大红袍强上多少,因其数量稀少,物以稀为贵,其价值之高,要超出普通大红袍的十倍以上。
寻常达官贵人,都难以享用此等滋味。
冷至谦听到观音奴如此一说,知道对方在刻意逼迫自己尽快表态。
他沉思再三,最后叹息一声:“听说菩提阁分内外两门,冷某如今暂时还不想成为内门护法弟子,不知可否先成为外门中人?如果上师真能替我完全解除病痛顽疾,并扭转我之后的命数,冷某愿替上师效犬马之劳。”
观音奴见他没有一口回绝,反而答应成为普通的外门中人,知道对方已经做出退步了,自己也不方便第一次见面就逼迫过甚,反正此人一旦入了外门,被上师灌顶后,再想离开就难了。
一念及此,她的眼神顿时由冷转热,柔声道:“上师近日正在闭关,再有一月时间,即可出关。到时候,妾身将你带到他老人家跟前跪下拜师,正式入阁成为外门弟子。然后求他老人家替你施展灌顶之术,打通你的全身气脉,区区癌症,当可不药而愈。即使不能一次成功,起码第一次灌顶能让你明显缓解,多治疗几次,便能痊愈。至于改动命运,你一旦真正成为内门弟子,与我们牢牢绑定在一起,未来命运自然贵不可言。本阁的势力,超出你的想象。”
冷至谦诺然称是。
“一切有劳观音奴大人了。”
他既已决定初步加入菩提阁,自然明白该如何行事,当下改口称对方为“大人”。
此女面带黑纱,但风姿绰约,裸露在外侧的肌肤白皙细腻,一对玉手,宛如瓷器,单看这一点外表,此女仿佛二八年华的青葱少女一般,充满青春的气息。
可冷至谦知道,此女真实年纪绝不会低于二十,但也不会超过而立之年。
他见面之前,已通过各种渠道调查过观音奴,知道此人实际年龄大概在二十五岁左右,仅仅比冷至谦刚刚上大学的孙女大几岁罢了,可以说算是他的孙辈。
他刚刚纡尊降贵,直接把“观音奴小姐”改成“观音奴大人”,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极低,自是心存讨好之意。
“不敢当。你入阁之后,算是我的师弟。最多以‘师姐’相称,明白吗?”观音奴笑道。
“明白,明白。不知师姐接下来是否一直会待在帝都,如有吩咐,任凭差遣。”冷至谦沉声道。
“这几日在帝都确有一点杂事,需要盘桓一段时间。”观音奴点头道。
冷至谦当即表示:“既是如此,还请师姐容我表示一点心意。我在近郊另外有一套空闲的庄园,环境幽静,师姐可以在那边小住。”
观音奴见他变得如此谦恭有礼,不由微微一笑,柔声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两人言毕,冷至谦打了个电话,吩咐司机和保镖上来,给他们使了个眼色,要他们后面一段时间都好好服侍黑衣女子。
待女子离开之后,冷至谦一改方才的神情,眼中寒光一闪,脸色陡然一变,猛地连声咳嗽起来,似乎刚刚他已压抑了许久,等女子走后,他才任由自己暴露病情。
却见他一只手抚在胸前,一只手捧住嘴口,连连咳嗽,好一阵子才停歇下来,最后喃喃自语道:“听说菩提阁这帮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之辈。表面上慈悲为怀,说要普渡众生,实则欲望无穷,贪得无厌不说,行事风格更是心狠手辣。若不是我走投无路,哪里愿意加入这‘菩提阁’,成为什么狗屁外门弟子。老夫一把年纪了,居然还供尔等差遣,委实可笑。”
“冷兄何必动怒。加入这菩提阁,不过权宜之计罢了。”这时,会客厅的墙壁之后,传来一阵轻笑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