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立意:爱能化解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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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夜,雨水颇急,似一串串珍珠掉落在屋顶,顺着屋檐滑落,落在归渔街上,溅起一层涟漪。
&esp;&esp;倏然,“砰”的一声,一着茶白织锦绒毛斗篷的女子重重摔在那落了涟漪的街道上,她头顶的发髻微微凌乱,玉钗松松驰驰地簪在发髻上,雪白的皓腕上落了一道深深伤痕。
&esp;&esp;她紧咬住贝齿,忍着疼痛欲起身,却双手无力,身如灌铅。
&esp;&esp;车马声复又来袭,沈青枝秀丽的颈项高高昂起,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当真是娇艳动人。
&esp;&esp;琉璃般亮丽的眼波冷傲决然,纤纤玉手摘下头顶玉钗,想以死搏命。
&esp;&esp;明早她就该从江南启程踏上回京之旅,家里为她订的是与上京“铁骑小将军”裴安的婚约,她终可以离开寄人余下的日子,却不料在外祖母为她践行的离别宴上误中敌人歹计,喝下媚骨散,现下浑身燥热难耐,小脸绯红,她望着踏着铁骑轰然而至的蒙面人,心如死灰。
&esp;&esp;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倒不如一死了之,也不受这羞辱之苦。
&esp;&esp;“爷,这江南第一美人果然是肤如凝脂,瑰姿艳逸,您有福了。”
&esp;&esp;骏马上的蒙面人望着人高马大的少年郎开口,那少年郎未蒙住的双眸里露出浓浓的惊艳。
&esp;&esp;他从未见过这般俊俏娇艳的小娘子,身若扶柳,灼若芙蕖,那双绿波媚眼看依誮向人的时候,当真是销魂至极。
&esp;&esp;这模样就算放到美人无数的上京仍令人美得咋舌,他心痒难耐,朝她伸手,“小美人不如跟着爷逍遥快活,岂不比绑在那上京做什么将军夫人自由得多?”
&esp;&esp;他是谁?
&esp;&esp;竟连她与小将军的婚约都知晓?
&esp;&esp;沈青枝心中诧异且悲凉,雨水将她的发髻彻底打乱,她如水中漂浮的落叶,孤独又无助。
&esp;&esp;“你是何人?”她终于开口,声音在这瓢泼大雨的映衬下更显娇柔,似山间黄莺,即使带着凶狠的语调,仍显怜人。
&esp;&esp;那人轻轻笑了笑,张扬地昂着头,一双黑眸却紧紧锁在她身上,似黑暗中灼灼猎鹰,“爷的名讳可不是你这等庶女可打听得的。”
&esp;&esp;他轻嗤出声,“若想知晓爷的身份,不如从了爷。”
&esp;&esp;沈青枝心中绝望,连连往后退了几下,余光中她见一着黑色绒毛大氅,高挺颀长的身影撑着一把伞背光而来。
&esp;&esp;万千青丝用上好的无暇玉冠了起来,腰间佩戴着一枚玉佩,那玉佩随着他的步伐缓缓移动,连带着沈青枝的头都有些晕沉沉的。
&esp;&esp;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觉得他浑身冰冷寒冽,带着上位者的尊贵,霸气凛然,但莫名让她感到心安。
&esp;&esp;那人尚未到跟前,她就闻见一阵淡淡清香,似腊梅、青莲的雅致,又带着一缕鹅梨果的清甜,让人恍若置身春日的后花园,连带着脑袋都清醒了几分。「1」她以手揉眉,抑住心头的燥热,想要看清那人的面貌,却不料头脑清醒了,身上的媚骨散却开始发作,明明淋着暴雨,身子骨却仿佛置身火炉。
&esp;&esp;在她晕倒前,她落进一温柔清香的怀抱,鹅梨果的清甜扑面而来,她抓住了男人身上那枚碧绿怡人的腰佩。
&esp;&esp;察觉到那人身子一僵,她倏地闭上了眼睛。
&esp;&esp;江聿修看着晕倒在怀里的姑娘,眉头微蹙,薄唇轻启,“白苏。”
&esp;&esp;顷刻间,一着黑色劲装的少年郎倏然出现在他身边,身姿挺拔,低头弯腰,“爷。”
&esp;&esp;“将这群歹人送到扬州大理寺。”他这才抬眸看了眼马车上蒙着面的少年郎,漆黑的双眸情绪淡淡,但浑身散发的气场却是让人望而生畏,浑身颤抖。
&esp;&esp;是以,那马背上的少年郎已拿鞭抽打骏马,快速离去。
&esp;&esp;却不料无数身着锦衣劲装的护卫冲了过来。
&esp;&esp;顷刻间,人仰马翻,好不凄惨。
&esp;&esp;而那位倒在俊美郎君怀里的沈青枝早已失去意识,陷入昏迷,手却还紧抓着郎君的腰佩不放。
&esp;&esp;朦朦胧胧间,沈青枝觉得自己落入一个巨大的清冷却甘甜的湖泊中,她在水里游啊游,抓住了一个高大冰凉的柱子,她一直往那柱子上抱,身子被烧得糊涂,嘴里也在胡乱喊着,“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