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是急性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
这日柯洛敲开我的房门,口气平平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正在打游戏,眼看就要吃鸡,闻言吓了一跳,一梭子子弹全打在对面的树上。
我立刻取下耳机退出游戏,转头瞪着他:“这么严重?!”
“嗯,”柯洛说,“之前在骨髓库里有找到过初步配型成功的。”
我大喜过望:“是吗?!”
柯洛淡淡地说:“但对方反悔了。”
“……”
这大起大落过山车般的体验,可真不好受。
我问:“现在怎么办?”
“只能重新找了,”柯洛声调毫无起伏地说,“或者去求那位志愿者,希望他能回心转意。”
“……”
这两者的几率一样低。
我想了想:“要不,我也去做做看?”死马权当活马医了。
柯洛摇摇头:“我们都去做过了,白费劲。你跟他匹配的几率,跟被雷劈了差不多,没这个必要。”
“那他有什么亲属吗?亲属的匹配几率高很多吧?”
柯洛低声说:“舒念是孤儿。”
“……”
这也太苦了吧。
我跟舒念不甚熟稔,只知道是个温和好脾气的人。
断断续续听柯洛说过一些片段,大致了解到的是,他过得挺不容易,之前又遭遇过车祸,脸因此有半边破了相,脚还瘸了。后来终于跟谢炎在一起,也算有情人终成眷属。
然而才过上几天好日子,突然又被查出这个病,又回到走投无路的绝境里了。
好像他这辈子都无法安稳平顺一样。
这难道就是命吗?
我心里不禁替他觉得黯然。
这晚睡觉前,我很认真地祈祷了一会儿。
虽然有点迷信,也多半没什么用,但万一呢?
也许天上有神灵正在注视着人间,恰好能听见我为那个可怜人做的请求呢。
接下来的这段时日里,大家都在为舒念的事奔波。毕竟是生死攸关的事,两家在生意人情上又素有往来,自然是尽心尽力。只可惜并没有什么进展。
舒念转来了t城的医院,我去看过他。他精神尚好,还笑着礼貌地感谢了我带来的果篮,并没有怨天尤人愤懑难平的样子。
就是人特别瘦,脱了形的那种,以至于我从他脸上都看不出和lee所谓的相似之处了。
我陪着他聊了会儿,因为不擅长应对这种场合,我只能说些笑话给他听,倒也把他逗得一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