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翀“嘿”一声,“二哥你要是能中秀才,我现在就下车去把那几个之前不看好你,说你闲话的龟孙子打一顿,让他们在背后瞎逼逼。你要是不中,我也缩起尾巴做人,全当没看见他们,没听见他们说话,这事儿就这么过去吧。”
徐翀用湿毛巾擦了手脸,也懒得换衣衫了,坐在一侧的塌上就端起鸡汤喝了两口。闻听徐翀此言,他漫不经心道,“那你下去把他们揍一顿吧。打狠点,让他们长长记性。”
“唉,好嘞,听我二哥的!”徐翀嘿嘿笑着就掀开车帘,想往下跳,结果被徐翀掰了一块儿烧饼直接砸到头上。
徐翀捂着后脑勺哎呦哎呦连声惨叫,“二哥我说着玩的,你怎么还真下手啊。你多大本事你自己不知道,嘶,可疼死我了,二哥你给我看看肿了没。”
徐二郎冷冷的“哼”了一声,徐翀就被吓得老实了,忙不迭的说,“二哥我刚开玩笑的。我哪里会轻易和人动手啊,我上次可吃够教训了,再不敢打架斗殴了,我刚才就是说着玩的。”
心里却还是不服气,所以原本还准备现在就把二嫂怀孕的喜事儿和二哥说一说,让他提前高兴高兴,突然情绪上来,就不想说了。
徐翀什么脾性徐二郎能不清楚?
两人一个娘胎出来的,又因为父母不靠谱,大哥及早参军,所以徐翀可以说是徐二郎看着长大的。徐翀有什么心思,徐二郎猜不对十分,也能对九分。
当时他就蹙起眉头,冷声问徐翀,“又打什么坏主意?”
“我才没有。”徐翀狡辩,“我刚才就是想到一些事儿,本来还想告诉二哥的,可我又怕我说了反倒给二哥造成烦恼,所以还是别说了。”
他不说,徐二郎也不追问。徐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懒得理会。
马车轱辘轱辘行驶着,很快到了徐府,此时天已经黑了,徐府却因为兄弟俩回来的缘故,变得比之前更热闹几分。
徐翀担心二哥一会儿从二嫂那里得知喜讯,继而想起“知情不报”的他,再回来收拾他。他求生意志非常强烈,当即跳下马车就往自己院里跑,明其名曰,“饿的要死,困的眼皮子都睁不开了,要赶紧吃完东西睡觉。”
徐二郎看着徐翀搞鬼,也只是冷眼一瞥,就收回视线,迈步往翠柏苑去。
到了翠柏苑,一眼就看见瑾娘站在花厅门前的一株石榴树下,正仰着脖子看树上团团盛开的石榴花。她身侧有两个大丫鬟跟随者,似乎担心她一不留神摔跤似得,她们严阵以待,不错眼的瞧着她。那模样,母鸡护小鸡仔也不过如此。
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
徐二郎走过去,问她,“大晚上看什么,想看不能白天看?还抬着脑袋仰着脖子,这个姿势舒服么?”
瑾娘听见徐二郎的声音就想回头看他,可徐二郎捏住了她的后颈……他力道很轻,弄得瑾娘麻麻的,酥酥的,忍不住想打哆嗦。
徐二郎很快放开她,瑾娘就回过头对着他嘿嘿嘿傻笑。
徐二郎捏一下她的下巴,眸中也染了几分笑意,“怎么不说话,傻了?”
瑾娘依旧不吭声,却拉过他的手,放在她肚皮上。
徐二郎顺手捏了一把她小腹上的软软肉,调侃道,“看来我不在家这两天,你日子过得挺逍遥啊,肚子上都长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