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抬棺者,只有八人。
宾客,无。
丁海沧堂堂一阀之主,无比显贵之人。
举刀自刎,晚节未保。
按照云州民俗,横死者,不可入祖坟,灵位不可入宗祠。
永世不能受后人瞻仰祭拜。
对于宗门大户来说,此为奇耻大辱。
……
云州近郊,一处地势平缓,景色秀美的山坡之上。
冬景萧瑟,长天寂寥。
“落棺!”
丁金翀披麻戴孝,一声呐喊,面容悲戚。
“咚!”
八名丁阀族人肩膀下沉,巨大的乌木棺材缓缓落入墓坑。
顷刻,便覆上了一层雪花。
“家主。”
一名下人看向丁金翀,目带询问。
“埋吧。”
丁金翀看着父亲的木棺,一声叹息,拂袖开口。
“为老家主封墓!”
下人语罢,其他人纷纷拿起铁锹。
“咚咚!”
冻土落在棺材之上,不断泛起闷响。
声声如鼓,震彻人心。
很快,一座低矮的坟包便立在了荒野之上。
曾经意气风发,权势滔天的丁海沧,最终归于尘土。
“都散了吧。”
坟茔立起之后,丁金翀摆手打发了下人,掀起孝服前摆,缓缓跪在坟前,良久无言,肩头逐渐积雪。
“二哥。”
片刻后,丁金翀的三弟丁金腾走到墓前,缓缓跪在了一边。
丁金翀微微抬头,将目光投向远处刀凿斧刻般的峭壁,尽显凌厉:“我吩咐你做的事情,如何了?”
丁金腾点头应和:“已经通知下去了,他们都同意,今晚与您相见,地址,在丁家名下的飞燕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