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火抉想不出来为什么两个身强体壮的弟弟会鼻青脸肿,全身脏得像在泥巴里打滚过的猪。
“还不都为了这家伙。”火觞用舌头顶了顶牙龈,该死!都肿起来了。
“安琪没事就好,剩下的回家再说。”看着跟游魂差不了多少的火安琪,温柔的火雪城把受难的遭遇当吃补,至咽下肚子。
“人呢?”火抉又问。
“可能……凶多吉少。”昨夜火势磅礴,怕是跟花树一同化为灰烬。不过火雪城碍于火安琪不敢明说。
火安琪捡起脚下的一朵残花,缺了数片花瓣的玫瑰楚楚可怜,高枝散叶,他把花儿拈着,眼看刮来的风将剩余的花瓣片片吹落,零丁的花蕊光秃得可笑,他悲伤得几乎要死去。
他有心的,他的心终于尝到被撕裂的痛苦。
如果可以放声大哭该有多好,要是郁倪在……她一定会大声的鼓励他用力的哭。
他想哭,眼睛却干涸得什么都流不出来。
“火抉,又完了。”无时不盯这火安琪的火觞翻翻白眼。
“你才完蛋。”火抉沉黯的眼扫以一记回马枪。
“我是说安琪又缩回自己的世界去了。”也许更严重。
火抉示意火觞继续说下去。
“你以为我跟雪城一个扭到手、一个脚受伤是怎么来的?都是他坚持要下河谷,差点冲落悬崖得来的,你有幸没见到他发狂的样子,下次……呃,没有下次,我不玩了。”
火觞碎碎念。
“那个女孩对他似乎很重要。”火雪城瞧着蹲下身子抱着头的火安琪。“也许我们之间,包括爸妈都没有人能这样翻搅他的感情。”
“这些都不重要了,先把安琪带回家,其余的往后再说。”火抉弯下腰试图拉起火安琪。
他没反抗,死去般的顺从。
大家同声一叹。
郁倪并没有死……
冷凉的水泡着她的身躯,只有鼻子和眼睛还稍稍露出水面,乏力的身子载浮载沉……
她的意识不是很清楚,只晓得自己在火堆里乱窜,狂乱的火快把她烤焦,呼天不应唤地不灵,不分东西南北的结果是夹着满身火焰跌入山沟里,是山沟里的淡水救了她一命。
飘浮的意识,麻痹的身体,她看不见自已被烧黑的肢体,也感觉不到胸口有个还冒着血水的洞,没有冷热,没有痛感,她污秽的脸颓然的歪倒,意识好像要跟肉体剥离……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
“哎唷,水里有个人,不知这是活的还是死的。”
是……谁在说话?郁倪艰苦的睁眼,眼睛马上被灌进水。
“郁心?”
“队长吗?可是她穿便服。”
“不管,救人要紧。”
人影错杂,不知道有几个人……她好累啊!郁倪又团上眼。
“赶快通知侍卫长,我们找到郁心队长了。”
老老的口音是难啊?我……不是姐姐,我是我……
郁倪被小心翼翼的捞起来,像条湿淋淋的美人鱼,只可惜这条美人鱼全身黑如炭,衣服黏在肌肤上,已经不成形。
“快叫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