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曾祖考,命吾祝承,致多福无疆于汝。孝孙来尔,孝孙俾尔。受禄于天,宜稼于田。既寿永年勿替。
唱毕,诸孙匍匐跪拜。兼三又唱:
於维我祖,地后天高。
蕴藻之莱,沼沚之毛。
既醉我酒,既馨我肴。
敢奉神主,复归仙曹。
福荫后裔,富裕人豪。
祭毕,已是次日凌晨。兄弟几人盥洗后,毫无睡意,索性围炉夜话。
“今日,便是冬至了。俗说冬至祀先,冠盖相贺。此刻,诸位贤弟心中,定是沉重无比。”宗高道。
宗高的话,触动了宗灏、宗魁、宗琦的心,众人皆是低着头,默然不语。宗相眼中,更是噙着泪水。
“过了冬至就是年。丁巳年,我等痛失脊梁。”宗高又道,“戊午年,乃至往后,我兄弟几人,定要齐心。”
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众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听了大哥的话,皆是连连点头。
“去冬今春,雨雪交加,大雪冻雨,封山月余,损失之巨,历年仅有。若非如此,父亲岂会独去大庾,独对凶顽?今后,凡事,定要未雨绸缪,走一步看十步。”宗相说道。
“未雨绸缪,走一步看十步?”众人问。
“就如此番长约,万不能孤注一掷。若不预作绸缪,早作谋划,他日万一有变,只怕悔之恨晚。”宗相道。
众人这才明白,当日订立书契时,宗相为何提出岁末议定定数,次年按约售收一款。
“如此说来,他日,岂不要去杭城一走?”宗灏问道。
“正是。”宗相道。
大安里长坡堎,叶家父子五人祭祖毕,也在围炉夜话。
“爹爹,昨日,我在宣风探得沈家白术消息。”叶兴华道。
“哦,沈家今年售出多少?价格几何?”叶祖闻问道。
“约摸百担之数,价与萍城同。”叶兴华道。
“沈家人丁众多,仅售百担,不多。”叶祖闻说道。
叶家白术、白芍、牛膝几项,运往萍城,多达三十余担。另有厚朴数百斤,价比往年多了三成。
叶祖闻想,若是沈家白术,价高萍城三、四成,可仿其行之。既是价与萍城等,还是多植厚朴,多栽三七稳妥。
钱氏掌柜亲上金牌山,与沈家书契长约。这事,他尚未探得消息。
至于苏城病疫,杭城温病,白术紧俏,价腾数倍,沈家都蒙在鼓里,直到数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