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殿阳看到宗相发呆,问道:“师傅,隽品确实出江右?非潜县?”
“为师岂会诓骗与你,此术,与我沈家所出无二。”宗相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宗相虽非服贸之人,却也明白,行商坐贾,顺天时,借地利,求人和,厚利非我利,赚该赚的钱。所谓正其道不谋其利,修其理不急其功,圣人之言,言犹在耳。
“师傅,如今之计,如何是好?”吴殿阳问。
宗相也是苦恼,急切之间,也没有想到好的办法。
次日上午,宗相正要出门,门外走进一人,言称自己为是王氏药铺账房。
那账房问道:“沈掌柜,可是来自江右萍乡县?”
见沈宗相点头,账房又道:“沈掌柜手头白术,可已售出?”
“我有白术,先生何处得知?”沈宗相反问道。
账房先生告诉宗相,前几日他在王氏药铺,曾见过宗相。
至于掌柜派伙计跟踪宗相一事,他自然不会说出。
宗相听后,恍然大悟,说道:“先生今日前来,莫非看中我手中货物。”
“确实如此。我家掌柜说,沈掌柜手头之术,一两四百文,我王氏药铺愿全数买下。”账房先生道。
“四百文么?”沈宗相摇了摇头,说道,“云术都要五百文。王掌柜自是清楚,我手上之术,岂是云术能比的?”若是前几日,他直接出了,现在么,有吴殿阳在,他反而不急了。
“沈掌柜手中之术,确实强于我杭城云术。然偌大个杭城,谁会相信掌柜手中的,不是云术?谁又会相信,此术,出自江右?听说过的萍乡县,杭城之中,又有几人?”账房先生道。
“谁会相信?现在你家掌柜不就信了?”沈宗相笑着说道。他相信,隽品白术江右出,这条消息,要不了多久,定会传遍杭城。
“四百五十文。”账房先生道。这个价格,他和王掌柜商量过,宗相会略有盈利,但不会太多。他是坐贾,杭城,宗相肯定呆不了太久。
“六百文。”宗相道。
见宗相不松口,账房先生也不再坚持。
六百文一两,王氏药铺有盈利,王掌柜不会买,他作不了主。
待王氏药铺账房出门走后,宗相又走了几家小药铺。果然,一切如王掌柜所料,宗相告诉他们,这堪比上品于术的白术,出江右萍乡县羊狮幕,竟是无人相信。
压根,这几个地名,他们从未听说过。
晌午过后,吴殿阳来到客栈,听说王氏药铺账房先生来过,不由问道:“师傅,你住在此处,他们从何知晓?”
自己住地,从未向人言及过,王氏竟能找上门来,很是奇怪。
莫非,有人跟踪?宗相想道。
他把自己的推测,告诉吴殿阳。
吴殿阳听了,也是一惊。师傅被人跟踪这事,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