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有些摸不着头脑,看来上次定亲的事情,对于唐知青来说,还真是一个重大的打击,没瞧见不过这一段时间,就人老了一截。
阮绵绵砸吧了下嘴,转身扭头去了隔壁的牛棚。
那牛棚和知青点的屋子是连在一块的,倒是近的很。
阮绵绵推门进去的时候,贺老头也不知道从哪里端了一大盆子的沙子来,就倒在地上,薄薄的铺了一层,他手里拿着一个柴火棍子,就在那层细沙上面,写写画画,让阮绵绵这个外人来看,这完全就是鬼画符,一个字都看不懂。
偏偏跟着贺老头一块住着的唐教授和余红莲两口子,看的津津有味。
显然,连阮绵绵进来他们都没发现。
阮绵绵扶了扶额,觉得牛棚这三人心这般大,搞这种小动作,还一点警惕心都没有,能安稳的在七垭村生活这么多年,可真是不容易。
她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贺老头条件发射的把脚一伸,一个回旋踢,地上原本鬼画符一样的沙子便乱做一团,什么都看不清了。
贺老头抬头一看,他松了一口气,接着就是埋怨,“原来是阮丫头啊!你来也不出个声,我这好不容易画出来的东西,都没了!”
阮绵绵嘴角抽了抽,“这门是关着的,我推门进来的时候,这么大的声音,你们都没听到呀!”
贺老头看向唐教授两口子。
唐教授和余红莲也有些尴尬,他们讪讪的笑了笑,解释,“看的太入神了,没有注意到!”
都怪贺老头做沙图的时候,太好看了,他们都看忘记了。
阮绵绵拍了拍手,从袖子里面摸了摸,摸出了一个纸条,递给了贺老头,“贺爷爷,这是白先生让我给你的!”
自从阮绵绵从白起琛那里赚了几次钱以后,称呼立马从白少变成了白先生。
白先生多好听呀!
文雅的不得了。
贺老头接过纸条看了看,看完了以后,直接当着大伙儿的面,把纸条给塞到了还在燃着的灶膛里面,纸条瞬间化为灰烬。
他皱着眉毛,“白小子那里,又来了不少人?”
阮绵绵点了点头,“我没进院子,这东西是田六子上厕所的时候给我的,但是我瞧着那院子的紧张程度,好像有加人了!”
阮绵绵不知道那些人是来干嘛的,却知道一点,那就是来者不善。
不然,白起琛他们住的地方其实离牛棚并不远,也不至于传个消息,都要阮绵绵外人来帮忙。
一听这话,贺老头的眉毛皱的更是能夹死蚊子了。
他又把地上的又拿着一个棍子,在地上的沙地上写写画画,阮绵绵都看的有些发困了,实在是太慢了,这贺老头光在沙上画图都重画了不低于五次。
最后一次,他才把沙上的图像给修改了三个地方以后,腾到了纸上,他一点都不担心绵绵看着,反正连叠都没叠递给了她,“拿去给他吧!”
阮绵绵挑了挑眉毛,“贺爷爷,您不担心我暴露呀!”
贺老头抖了抖肩膀,“阮丫头,不是贺爷爷小瞧你,就算是你暴露了,你看不懂,别人也看不懂!”
阮绵绵明白了,感情这是贺爷爷和白起琛的暗号呀!
不过,她有些不解,“那唐教授和余姨,你们能看的懂吗??”她进来的时候,这两人蹲在地上,坤长了脖子,看的可认真了。
唐教授和余红莲两人对视了一眼,有些尴尬。
到最后,还是唐教授开口,“你个小丫头,看不懂可以学呀!学无止境,我和你余阿姨可能这辈子都待在这里了,成天喂猪放牛也不是事,还不如学点新东西,时间也过的快!”
阮绵绵嘴角抽了抽。
她这会算是确定了,其实唐教授和余阿姨,他们两人也没看懂,纯属瞎凑热闹。
“那我先走了,等下次再过来!”都走了门口,阮绵绵才想起来,自己两个兜里面装了满满的两袋子青梅。
许是这段时间天气好,太阳照的透,这青梅果也从原来的青色变成了红彤彤的,看着人的口水就下意识的分泌了出来。
阮绵绵把兜里面装着的青梅果全部倒在了桌上,她笑着道,“这是我们家自己种的一棵老树,今年结果了,贺爷爷,唐教授你们尝尝鲜,若是觉得味道不错,我下次来在给你们带一些!”
虽然乡下的东西多,也不要钱,但是贺老头他们几个身份特殊,哪怕是山里面的野果子熟了,也不会轮到他们。
一是因为村子里面的孩子多,能吃的东西少,这些野果刚熟,就被人盯了去,哪怕是量比较多,优先摘果子的人也是村子里面的人。
而贺老头和唐教授他们为了不惹麻烦,天天就在这一亩三分地,都没怎么出去过,更别说,吃水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