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竟然是一个平安福,那墨兰色的流苏制成一个精致的菱形状,只见卫玠略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上次我和哥哥一起去庙里,我顺便帮你求了一个。”
垣延清俊的面容晕开一抹笑意,他凝视着这个平安福,随后将它别在了腰间。
“虽然,这个平安福有些丑,但是我不嫌弃。”垣延笑得花枝招展,让卫玠一时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只能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垣延,我想……”卫玠忽然垂下面容,声音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怎么了?”垣延不动声色的离她远了几步,蓦然卫玠将一把盐雪洒在垣延月牙白色的锦袍上。
垣延缓缓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卫玠这家伙不甘心,无奈的拍去衣衫上的雪灰。
“哈哈哈……”卫玠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此时天际忽然飘起了白絮的微雪,一片洁白无瑕的雪光下,卫玠水眸含着一抹笑意,犹如荷叶上的露珠,纯粹,明媚。
丹唇外朗,皓齿内鲜。
蓦然间,他的心忽然有了一丝异样的柔软,心间恍若飞进了一抹云彩,瞬时明媚了整个心房。
……
平阳城
自陛下登基以来,陛下开疆阔土,已经连续占领了晋室的多个州县,天下都对匈奴人畏惧了起来,而刘聪知人善用,在旧治上多加革新,废除了许多汉人不合理的规矩。
近日来,陛下格外宠信一名叫做靳准的宦官,还提拔他为中护军。
“启禀陛下,石勒将军求见。”殿外进来一名宫人禀报道。
刘聪示意靳准先下去,靳准领意退了下去,石勒冷睥了靳准一眼,其中的寒意不言而喻,而靳准则是颔首低眉,恭敬的朝他行礼。石勒并不理会他,而是径直走进了屋内。
他看不起如靳准这般谄媚之人,所以每每面对靳准,他总是不给其好脸色,靳准自然不在意,但是他也会有意无意在刘聪面前说一些石勒的话,因为他知道,陛下十分忌惮石勒此人,因此只要稍稍提起石勒的一些话,陛下的脸色都变得十分阴沉。
这正是他想要的,石勒看不上他,又如何,只要有陛下的宠信,他总有一日会将石勒踩在脚底下。
石勒走进了御书房内,脸色有些难看,却见陛下正钻研着一盘棋局。
“臣石勒参见陛下。”石勒脸色微暗,随后只见刘聪抬起眸子,蔚蓝色的眼眸恍若一汪深不可测的湖水。
“免礼吧。”
石勒缓缓直起身子,犹豫了一下,进言道:“陛下,靳准此人心思深沉,善于谄媚,万万不能留在身边啊。”
刘聪轻轻一笑,那眼眸之中没有半点温度,语气冷如霜雪。
“石勒将军之意,难道是朕,识别人不清,用人不善?”
石勒缓缓跪了下来,脸色微变,急忙道:“陛下,臣并无此意。”
刘聪将手中的棋子扔在棋盘上,眼底露出冷漠之色,他凝视石勒,忽然笑了出来。
“朕知道将军之意,朕知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过,他能讨得朕的欢心,朕便暂时留他在身边而已。”
石勒心中微微一松,又忽然听到刘聪的声音响起。
“等风雪一停,朕想命你再次进攻洛阳,这一次,朕要彻底歼灭晋军,攻取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