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朕正烦心竟叫他们逃了,爱卿就将他们抓了回来,这可真是天意!爱卿可查到他们的真实身份了?”
孟崈游沉默了一下,才道:“他们的确是漳国人。”
皇帝笑容微收:“真是漳国人?”
“臣派人查得的证据是如此。”
皇帝脸上顿显恼怒之意,搭着扶手的手猛地抓紧:“竟真是漳国人,看来漳国结盟的心当真不诚!”他眼中浮出厌恶,再想孟崈游方才的提议,已觉得十分合心意,便道,“好!既然抓到了人,就如爱卿刚刚的意思,正好用他们检验检验我大晋儿郎的射艺!”
皇帝发了话,姜娆心底正在疑惑为何孟崈游查出来他们是漳国人,忽然一声“公主”,有人唤她。
孟崈游已在点世家子弟出列,姜娆置身其外,闻声转头,看向忽然唤自己的齐曕。
齐曕仍牵着她的手,只是这会儿将她的手心朝上捉着,捏了一张帕子在擦她手心的汗。
他低着头说:“公主太紧张了。”
姜娆望着他,明知道求他帮忙有些强人所难,可她已经别无他法。如同垂死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哪怕希望渺茫,却也不可能松手放弃。
她艰难地开口:“侯爷,你能不能——”
“能。”话未说完,齐曕直接应下。
姜娆愣住。
齐曕低着头,擦净她手心的汗,将帕子扔到了一边,这才抬头看她:“不过眼下不能开口,要等庆功宴结束。”
姜娆默了默。眼下当着孟崈游的面,齐曕开口要人,无论什么理由,孟崈游都有话反驳,但若等庆功宴结束,私下找皇帝,得了皇帝口谕再去要人,孟崈游就不能不先将人交出去了。
姜娆于是点了点头。
只是不知,彭费二人能否活着撑过这场庆功宴。
姜娆转过脸,目光有些担忧地朝着靶场看过去,还未等看到人,忽然有人唤了一声“明华公主”。
竟是孟崈游。
姜娆只得先从齐曕手中收回自己的手,起身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孟崈游道:“听闻那两个假使者曾在兴阜门外对明华公主出言不逊,被清河侯教训了一顿。如今人既落网,公主正好也出一口恶气,不如就以那二人为靶,公主射上几箭,如何?”
想起方才孟崈游的眼神,姜娆这才明白,他今日的目的果然是自己。
姜娆只好说:“还请将军见谅,姜娆不会射箭。”
不等孟崈游说话,孟轩枫先开口:“公主不是会射箭么?”他眼底闪过一丝屈辱的仇恨,很快压下去,续道,“公主的箭术乃是清河侯亲手教授,我可是亲眼见过的,公主眼下推脱说不会,是不肯给我父亲一点薄面,还是诚心欺瞒陛下?”
姜娆看向皇帝,皇帝看她的目光带着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