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太医见了姜娆,跪下行礼,姜娆连忙虚浮一把,红叶上前将曾太医搀了起来。
姜娆用余光看了贺泠一眼,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曾太医,贺三公子几时才能下榻?”
曾太医低眉垂目,一副恭敬老实的模样,压根没看见贺泠的眼色,如实道:“若是恢复得好,半月之后应当能下榻,但要恢复如从前,能骑马练枪,总要数月。”
贺泠:……
刑恩低头,摸了摸鼻尖——看来主子果然不擅说谎,刚说完就露馅儿了。
姜娆转头,看了贺泠一眼,榻上的人倒依旧是一脸正色泰然,只是耳尖有点红。
“公主,咱们得出去了。”红叶在一旁提醒。
曾太医已经到了贺泠榻边,想动手换药,又僵着没动,姜娆这才反应过来。如今她不是贺泠的妻子,男女有别,她自然不能守着他换药,只好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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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清院外不远的夹道上,两拨人吵吵嚷嚷,眼看着推搡起来,秋英楠到了。
铭香快步上前,将最后还在拉扯的两个人一把拽开:“你们做什么!还想打架不成!?一个个的都生怕不被赶出去吗!”
秋英楠抬了抬手,铭香将两拨人隔开,退到了一边。
秋英楠扫了要闯关的那波人一眼,目光一沉:“贺劼呢?”
她声音不大,却自有一股威严,说完闯院子的那波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贺劼,即是贺府的二公子,秋英楠在府中通常唤几个儿子的字,或是用大公子二公子代称,一旦叫了名字,那就意味着她真的生气了。
贺劼的人齐刷刷跪下去,不知是谁说了句:“夫人饶命,属下们……属下们也是听二公子的令行事,求夫人开恩,饶过属下等这一回吧!”
秋英楠站得笔直,双手背在身后,脸上的神色极淡,语气也极淡:“我在问你们,贺劼人呢。”
说着,秋英楠缓步上前一步,日头将她的影子拉得又黑又长,简直像一座山不紧不慢压了下来。
眼看主母要动真格的了,有人打了个哆嗦,终于害怕地开了口,和盘托出:“夫人!二公子他、他已经去归清院了!”
“你说什么?!”铭香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归清院。
贺泠喜静,归清院在府上位于十分偏僻的一角,通往归清院的路也只此一条。
见铭香不信,答话的人瞟了秋英楠一眼,哆哆嗦嗦急忙解释道:“是、是真的!二公子说这招叫、叫声东击西,属下们在院子外虚张声势,佯装闯院,二公子他……他绕路去了侧墙,要从侧墙翻墙进去!”
答话的人像是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猛地朝秋英楠磕了个头。
他急道:“夫人,二公子说要揍五公主为三公子出气,这会儿工夫,二公子指定已经翻墙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