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天这才颇感兴趣,似未曾听说这些。“所以?”“所以,如何更有效吸收自然能量成为打坐练内之外的根本追求手段。火焰带来的热能人类不能真正有效吸收,冰与水同理。道门所以选择山野清修,是因为浩然正气最易从山野中获得。”
“难怪当初你说露宿山野对修行有益……为何不早说!”阳天恍然大悟。席撒懒得理他质问,暗想今天能告诉你就不错了。“但这种修炼办法,需要精深气合一,也就是本身能够淡然薄欲才有效率。于是又有高手发现另一种方法,煞气!”
“煞气……”阳天恍然,喃喃自语。忽道“那易之女王……”
“正是如此。她的煞气之盛,闻名中魏上下。煞气的获得途径有数种,最直接有效的是通过生死激战,血流成河的修罗战场。是故久经阵战的老兵明明不通内功,但体内经脉却储备大量煞气能量,平时不觉,一旦予人动手,精深气自然合一,战斗力惊人。你说了解易之女王,那么能否告诉我,她那身煞气从何得来?”
“这……大概,大概。听闻她曾追杀中魏武当山一带的邪恶妖种数年之久,或许那时积累的吧。”“你的哪些辛苦,被浸泡在鲜血中,被同伴尸骨残骸淹没,重伤爬行于荒无人烟的旷野,没完没了的内外伤痛如何?”
席撒说罢,轻拍他肩头两把,跃下大石。“脆弱的自尊只是怡笑大方,有本事就与我并肩作战下去,真正的修行时日很快来临。不出几年,就能让你彻底告别此刻孱弱的自己,踏入通往强大的道途。如果你没有自信面对那种艰难,更渴望求死以免遭人耻笑,那的确是活着也没用。我是不想多劝,如何选择,自己决定吧!”
艳阳天目送他离开,低头凝视双掌,怔怔发呆。
席撒根本不怀疑阳天的选择,阳天本有通往强大的希望寄托,那张记录五极霸王剑决的秘笈。不过在席撒看来,那秘笈的奥秘如果解开,阳天还会再承受一次打击。五极霸王剑尽管奥妙神奇,但也不是谁使来都有五极霸王的风采。
仅凭剑诀的奥妙,哪天对上武功精湛的带刀祭司时,必然惨败。在防御结界作用下,多少种能量元素都枉然,那时双方都分神,决定胜负的根本仍旧是修为高低。武功低者败,续战力短者败。
席撒回到校场,侍从倒的茶水还没凉,艳阳天已经回来。拾起地上宝剑,跃上龙骑,一言不发的加入演练对战。他注意到,阳天的护面仍旧戴在脸上。西妃在场中教授龙骑战法,指导众人实战中的应用。易之竟在校场一角指导凌上水武功。
席撒呆坐一阵,只觉无聊。对于校场内的演练情形毫无观看兴趣。不久有人来报,三位盟主与月族公主将到。席撒挥手应声,着那人下去,轻笑自语。“他倒是会把握时机,这时来交好中魏。”
故意离开校场,待他们来时,在殿堂接见。寒暄一阵,陈善道终于耐不住。“听闻中魏易之女王与军械名家太子妃来了平川,席副盟主何不替大伙引见?”“一定。只是此刻太子妃旅途劳累,正在歇息。易之女王不在这里,只能等到晚宴时分再说。”
“哦。原来如此。”席撒暗中好笑。李烟雨解围道“也是钱副盟主心急难耐,听闻易之女王在此,就想寻她请教武功。”钱破接话道“不是请教!是比试!看看她是否徒有虚名,本王就不信她一个女流之辈武功还能高到哪去。”
陈善道忙喝斥他收敛,不可如此张狂。席撒没有听的兴趣,眼角余光注意到同来的月上梢又如上次联军中帐时般,直盯他看,心下倍觉莫明其妙。再怎么好奇,那天还看不够么?
这时她开口道“不知易之女王此刻何处?来时路上曾感觉地面震动,打听得知,来自校场,莫非凤泪龙骑与北撒龙骑都在那里?”席撒暗赞她心细,点头称是。陈善道便道“既然如此,此刻左右无事。不若席兄弟带大伙到校场看看凤泪龙骑风采,顺便帮忙引见如何?”
‘没事还来找我?本是冲易之来的嘛。’席撒戏耍他们也够了,当即点头同意。领路出门时,远远见着李若在侍女陪同下过来,犹如仙落凡尘,美丽耀眼。身后顿时响起惊呼赞叹声。“那一定就是闻名天下的中魏太子妃了,果然名不虚传,名不虚传……”
陈善道的赞叹,竟然得到李烟雨轻声附和同赞。席撒上前关问,“太子妃休息的可好?”“有劳北撒关怀,已不觉倦惫。听闻易之女王在校场,便想一睹王之门龙骑风采。”席撒暗想这不是拆台,过去只能看到王之门丢人现眼的糟糕状况。
口中却忙答应说好,又引见陈善道等人。李若对他们微笑有礼,却不愿太多交谈。席撒知她内心很不以为然,也不强找话题迫她开口。陈善道等人为她美貌惊呆,又敬她身份尊贵,都不敢随便多说,钱破几番胡乱找话,都被他暗中扯袖制止。
到达校场时,席撒暗松口气。对战演练已经结束,此刻双方龙骑正在对练阵法,易之仍在教凌上水武功,看她摔的满身尘土,发脸都被灰尘覆满,竟仍能认真演练,也难怪会得另眼相看。
七百多头龙兽在宽广校场队列成阵,这场面不禁让陈善道等人为之吸引。精致甲胄反射的光亮,让李若都眺望许久,喃喃赞叹。“兵甲可真精良,必是出自南陈。”她清楚席撒与白莫歌关系,料想只有南陈能打造这等极品龙骑装备,一猜即中。
陈善道却不知这些,只道她精于军械设计,自然能一言看出兵甲质地材料。以为寻到话题,接口赞叹。“太子妃不愧为军械名家,一眼就看出究竟。”李若自不能解释,实际上这种造艺不知南陈有,只看外表并不能确定出产何处。只得谦虚道“南陈所制,似得理所当然,不足一道。”
侍从端来茶水,替众人满上。李烟雨只顾注意易之,连连朝陈善道使眼色,见他只顾盯李若寻话说,不禁暗自气恼。“席副盟主何时引见易之女王?去年曾有缘见过她一面,可惜无缘结实,今日烟雨实在不愿错过。”
陈善道这才回神,知道失态,连忙附和。席撒心想这时候请她过来纯属自找难堪,易之若懂得这么给旁人面子,也不致人缘那么差了。但众人说道,只好使人叫来东方碧玉,托她去请。果然听她道“北撒有所不知,女王教练武功时,最不喜被打扰,难得她此刻心情极佳,与凌上水一见投缘,做属下的实在不敢扰了她兴致。”
陈善道当然不肯就此放弃,席撒由得他和李烟雨劝说东方碧玉帮忙,自顾喝茶。钱破在一旁听的不耐,忽然拍案而起。席撒暗道糟糕,竟把这个败事有余的鲁莽家伙给忘了。不及阻止,就听他冲易之方向高呼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