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迟感觉掌心痒痒的,就把手收了回来。蒙太淘又慢慢、慢慢睁开了眼睛,缓缓咧开的嘴角做出一个极度兴奋的表情,并且这兴奋还在持续扩大,让人看了很揪心它的嘴角和眼眶会不会就此裂掉。
“a~~~du~~~~~~~~~~~~~~~~~balabala……”蒙太淘用非常累人的语速叽里呱啦说了一通,霍明迟愣是一个字也没听懂。
主持人的点名还在继续中,赛车道却只够五辆车并排成一列,所以预估这一千名赛车手,几乎可以把候车赛道的一大半圏都挤占的满满当当。
这样不同起跑线的比赛,看似不公平,其实很公平。
因为新的赛道对于所有参赛人员来说还是陌生的,路上随时存在不可预见的危险,排在前面的赛车手虽然抢占了距离上的优势,但碰到的危险却是最大的;排在后方的赛车手,可以随时根据前方发生的状况作出一些调整,在前人被没有预料到的路障和险境困住的时候,后人想要绕道反超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当然,因为过于拥挤的排车方式,一路上发生的碰车追尾事故也被估算进了比赛的困难指数中。
霍明迟几乎可以想见,一会儿的情况该有多混乱了。
主持人特意加快了语速,所以在又一个小时后,一千名赛车手终于全部准备就绪。
“三——二——一,嘭!”发令枪响,一千多辆赛车几乎同时启动,从高处望下去,就像一条疾速的激流顺着赛道喷薄而出。
观众席再次爆发出一阵强过一阵的呐喊尖叫。
举办方将屏幕上的画面在领头的几位人气较高的车手中来回切换。
画面最先锁定的是西多的情况。
他此时正专注于前行赛道的观察和预估驾驶,突然视野中慢腾腾地探过来一个黑色的小爪子。
起初是一点爪尖,西多并没有在意,后来爪子慢慢地移过来移过来,一点一点挡在了西多眼睛的正前方。
西多皱了皱眉,伸手想要扒拉开蒙太淘的爪子,但没过多久,那个黑甲的白胖手臂又慢腾腾伸了过来,这次直接抱住了他的脖子,并且有越收越紧的趋势。
西多:……他感到呼吸非常困难。
观众席上开始爆发出一片开阔的轰笑声,再加上解说员们逗趣的添油加醋引经据典,现场气氛被推上了新一波热潮。
但苦的却是赛车手们,前路开始出现空中八螺旋赛道,犹如过山车道一样有八个巨大的圆圈赛道构成,这需要极大的精神集中才不会把车开得摔出赛道去。
趣味赛虽然不会被计入比赛成绩中,但如果在赛途出现了事故导致赛手因伤不能参加正式比赛,jsk公司也只会帮忙把人送到医疗舱中,要是因为治疗时间过长耽误了正赛,举办方是不会管你的。
赛车虽然说是设有安全保护装备,但是各种程度的受伤却是在所难免的,甚至也有几次意外的事故造成了车手的死亡,jsk公司因此赔偿了几百万星币,但跟他们借比赛获利的天文数字相比,这点小钱压根就不会放在眼里。
死亡每个赛季都会有,极速挑战赛也依然年年都举办。
车手们常挂在嘴边的玩命其实并不全是玩笑话。
所以西多为了谨慎考虑,还是将车停在了距离螺旋赛道入口十几米远的边角地段。
“啊,混蛋蒙太淘,快松手啊啊啊啊!!”眼看着一辆又一辆的赛车超过了自己,西多越发气急败坏地扯着蒙太淘软软肥肥的手臂。
因为他粗鲁的动作,蒙太淘把手臂又抱紧了些,胖胖的身体整个靠在了西多的身上,它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圈着青年的脖子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西多……西多拼命挣扎无果后终于放弃了。
像他这种体质等级低下,精神力严重偏高的家伙只适合坐在安逸没有干扰的车厢内,才能集中精神对抗赛道上的各种突发事故和路障。
但当干扰就在他身边,西多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
他的精神力等级是a,之前能拿第三完全是凭借自己二十几年的车龄经验和技巧摸索。
他的情况还算好些,有许多开上螺旋赛道的,因为蒙太淘们的突然兴奋捣乱,最终导致开飞了出去,连人带车地摔进了赛道下方的温河中,溅起了一丈多高的水花。
紧接着就是扑通扑通下饺子的声音,不断的有车从赛道上掉落下去。
几乎没有一辆是成功开出最开始那一大圆圈的。
虽然看到前路的凶险,但仍有赛车一往无前地往上冲去。
小部分赛车出于谨慎,也学着西多一样让到了边上,把开拓前路的机会‘送’给了排在后面的车手们。
霍明迟开到螺旋赛道的入口时,倒没有像那些经验丰富的老车手一样停顿靠边,而是义无反顾地加速冲上了赛道。
这是个很好的反超机会,把握住的话,他的车能顺利摆脱现在这种夹缝中求存的尴尬现状——他的车好几次都差点被旁边冒冒失失贴蹭过来的赛车给挤成铁饼。
副驾驶上的蒙太淘非常安静地靠在软垫上,张着嘴巴乖乖地睡觉觉,全程都没打扰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