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得起劲,后方的天空突然炸开一团烟火,“砰”得一声,如炸裂在每位士兵紧绷已久的心间。
宋夫人闻声揭丈而出,问道:“发生什么事?”
林参将也紧随其后出来,望着还未消逝的火光,眼中光芒闪烁。
一旁的士兵回道:“将军,小的也不知发生何事,猜测可能是方才镇中方向有人放烟花,也许是什么暗号?”
宋夫人眉头紧锁,道:“这烟火,不是我们虎贲的暗号。”
林参将道:“将军,既然不是我方暗号,那须得严加防范,不如我派一队人马过去,查明情况。”
宋夫人道:“我们还有多少可调动的将士?”
林参将掐指算道:“城墙处有八十一人,今日新募二十人,若留一半,还有十人可用。”
宋夫人道:“我怎不知今日有新人招募?”
林参将道:“情况紧急,尚未来得及汇报。”
宋夫人神色默然,道:“林参将还有什么没有汇报的,比如说,你的真实身份?”
此言一出,周遭将士齐刷刷望着林应天,这个平时颇有风度、谦和待人的参将。
林参将道:“将军何处此言?我林应天向来光明磊落,一片忠心苍天可鉴,何况我一家被新军杀戮殆尽,我怎可做那,贼人走狗?”
宋夫人冷笑道:“原本我也是这么以为,直到那个叫游翰林的傻小子,说于咱们的故事,方才惊悟新军蓄谋已久,可真沉得住气呐,佩服,佩服!”
林参将还未张口,宋夫人便接着道:“你入我麾下十年有六,当时只道你可怜,孤苦伶仃一人,如今想来,新军的这一盘大棋,铺得够大,下得够久。我且问你,你的远亲近邻,所有知道你过往的人,又有谁还在这虎眺崖?”
林参将道:“这些旧事岂是我能左右,战事残酷,生灵涂炭,虎贲哪家哪户不都蒙受灾祸?”
宋夫人不回答,却道:“新军头子有些能耐,虎贲若有如此高屋建瓴之人,断不至于此。却不知,他姓甚名谁?”
林参将仍否认道:“将军,还请把话讲清楚,还在下一个清白!”
宋夫人道:“虎贲已至此,你也不必再装蒜,你的任务完成得不错,够博个功名了。不过,瞻乾留下的东西,你们是拿不到的,也不配拿到,死心吧!”
林参将不语,盯着宋夫人,花了些许时间,终于一改毕恭毕敬的态度,道:“靖安三十九年,虎贲穷兵黩武,进犯塞北,时任白昼城主林燮亲自率兵抵御虎贲军入侵,与虎贲第一名将,宋夫人您,战于临阳,林城主鏖战三个月,粮草消耗殆尽,孤立无援,最终战死。”
宋夫人道:“林燮忠勇,临阵时往往以身士卒,同为将领,我对他很是敬佩。”
林参将道:“塞北之国,不堪效忠,在下为家父颇感不值。”
宋夫人道:“塞北王林诚胸襟狭小,贪小利而失大体,好制衡以御下,白昼城与极夜城主均是他分封的城主,也是他的亲兄弟,他却纵容手下谋士挑拨两城争斗,便是心术不正,非帝王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