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着老花眼镜的医生拿着简茗的胸片,上面显示简茗的肺部很健康,并没有因为溺水受到损伤。
医生把胸片递给司择毅,“肺里也很干净,没有问题。可以回家了。”
两个人起身,道谢离去。
车子往珏园的方向去。
“回去之后早睡,明天上午得回老宅上香。”
静默的车厢里,司择毅突然开口,原本闭目养神的简茗睁开眼看他,“上香?”
“司家的传统,新媳妇进门之后,第二天都要去祠堂上香,告慰祖宗。”
她默然,“知道了。”
想起来了,司择毅捉她回来的时候说过这件事。
“明天会有很多人在吗?”
“爷爷奶奶,爸妈,还有进悦。离砚应该也能赶回来。”
她心里泛起一阵冷笑,白天老两口给她的下马威在脑海里闪回。
这老两口,不知道明天憋着什么招儿等着她呢。
“是吗……”简茗敷衍两句,司择毅扭头看她。
很明显,他也想起了白天的事情。
现在看来,自己白天顺着奶奶的心意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而且是错得离谱。
依着她的脾气,明天兴许又会有一场风雨。
车子疾驰,两个人很快回到珏园。
司择毅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漱,简茗换好睡衣,躺在床上发呆,脑袋依旧是懵懵的。
自己大概是天下第一个在新婚夜溺水的新娘。
今天摇的那一杯拉莫斯金菲士,想想都觉得胳膊酸。
幸好,司择毅还算有点边界感,没让人上楼来搞什么摸红包、闹洞房的游戏,不然她非得发疯不可。
自在地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她被床上浑厚的男性气息包围着,看着自己头顶已经重影的水晶灯出神。
白天的那个吻时间虽然长,可司择毅很有分寸,两个人只是唇畔相贴,仅此而已。
想来,大概也是他的权宜之计吧?
堂堂司家大少爷,要是在自己的婚礼上丢了面子,还怎么了得?
舒了一口气,简茗侧过身子避开床头灯光,听着浴室里的流水声迷迷糊糊地抱着被子睡着了。
司择毅洗漱完出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简茗倒在大床上睡得毫无章法。
白白的肚皮露在外面,大概是在她翻来滚去的时候扯上去的。
黑色的长发散乱着,搭在她的脸上,脸蛋看起来红扑扑的。
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视线落在她腰际,柔软的触感攫住他,奇妙的感觉让他心底多了点其它东西。
两秒之后,男人冷着一张脸给人盖上被子,躺在她的旁边,只留下一盏光线微弱的床头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