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怔,眉头骤然紧缩,似是没料想过她会问这个问题。
“年年,我对你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别逃了,嗯?”
盯了她半晌,顾君弦才放低声音道。
男人的声音放低了点,抬手擦了擦苏栀年哭红的眼尾。
眼尾因为这几天一直被泪水侵蚀,眼周的肌肤变得娇嫩不堪。
顾君弦粗粝的指腹一按,酸涩的疼意便从眼尾直达心底。
“对你好”,好苍白的答案。
既然不选择放开,“对你好”,也好像是他能给她的最大的承诺了吗。
他觉得,只要他愿意,她就会一如四年前那般,他一挥手,她就可以屁颠屁颠地过去吗。
她蓦地笑出声,笑出了眼泪。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又好像已经回答了。
只知道满足他自己的想法。
他明明不爱的不喜欢的,也给不了任何承诺,也要把她锁在身边。
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她爱的,是同一个人吗。
苏栀年眼里满是碎钻,投着顾君弦的脸:“我讨厌你,讨厌,很讨厌……”
她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还要将自己软禁在这里,她也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她知道,一味的软弱退让、委曲求全不会让她变得更好过,只会让她变得更好拿捏。
她不能再变得,和她妈妈一样,不能。
苏栀年想起自己的妈妈,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苏麟抛弃后,自甘堕落成为了受尽辱骂的妓女。
她既替妈妈感到不值,更不想成为那样的人。
命运兜兜转转。
苏栀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竖起周身的刺,对着他。
顾君弦眸子一沉,声音全然没了刚才的温柔,掐着苏栀年的脖子,恶狠狠道:“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苏栀年扬起一个毫无所谓的笑容,那笑容,在顾君弦看来,像是在解脱。
“我喜欢子皓哥哥,我讨厌你。”
声音平静,比方才的话更为简练。
男人得眸子一瞬间阴沉下去,突然变得阴鸷无比,仿佛须臾间便化身为地狱恶魔。
他嗤笑一声:“你该长长记性了,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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