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看。”顾君弦又一把扯掉了脖子上的领带,随意丢在一边,马上拿起手机看起来。
“做的难看的,不是我。”
偌大的摄影室,灯光明亮,气氛寂静的诡异。
半晌,温言不知道他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只得装傻,想出声缓和气氛:“君弦,我妈叫我们回温家一趟,林助来接我们吗?”
无心一问。
“你想问的是,林助,林云翳,现在,”顾君弦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字一顿地说着,对着坐着的温言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在哪吗?”
林云翳三字传入温言耳朵里,温言就像是被整个人定住了一样,表情瞬间凝固。
他,怎么突然提林云翳?
像是被一下子被人揪住了她的小辫子,温言吓得脸色一白。
顾君弦低下头,盯着她了须臾,笑出声:“别紧张,他现在不在这。”
温言松了一口气,可眼却还是紧紧盯着顾君弦,想要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
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温言瞬间恢复了那一副仪态大方的表情,浅浅笑着,温柔又动人:“我有什么紧张林助的?只是问问而已。”
温言虽然笑着,但唇角绷得十分难堪,藏在背后的手,死死揪着洁白的婚纱裙。
“是吗?”
顾君弦掏出手机,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温言,别动不该动的人。”
正要起身跟上去的温言动作一顿。
“也别把自己想的太聪明。”
“至于林助,”顾君弦稍稍回了头,“不论你是否紧张,我都跟你说一句。”
“我和你结婚,因为什么,你最清楚。”
“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你也最清楚。”
“别一直假装,”顾君弦顿了一下,“醉下去。”
顾君弦没再回头,没有分给温言一个眼神。
哪天晚上?
她骗过所有人,让所有人以为是顾君弦醉酒爬上了她的床的那晚。
还是她和林云翳的那个晚上?
温言的手一下子抬到胸前死死抓着胸口,就像是快喘不过气来。
她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她不该抱有一丝侥幸。
这个精明到自负的男人,她的心思,真的绕的过他望不透的城府吗…
温言像是失去了某种支撑,抽去了主心骨,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显得凄惨悲凉。
盛大的婚纱裙摆如同一朵栀子花在地上绽放,折枝掉落,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