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皓嘴中不知何时咬着出了血水,斜扯着嘴角:“像你,和你爸这样的人,永远得不到别人的心,只能够强取豪夺。”
许子皓急促咳了一声,咳着咳着又笑出声来,带出些嘴巴里的血沫子:“你们家的暴虐基因,不会变的。”
“顾震源是这样,你也是。”
“你和顾震源,蛇鼠一窝!”
栀年听的发愣,各种信息在她脑子里炸裂开来。
顾君弦,和子皓哥哥,是同一个父亲,但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吗……
栀年脸色复杂。
顾君弦眸子眯起来,没有理会许子皓,面色如常,侧头看了眼栀年,亲昵地蹭了蹭栀年的额头。
栀年当然不会觉得这是男人在和自己亲近,才刚被男人碰到额头,便下意识侧开头。
挡都挡不住的恐惧。
她只觉得惊惧。
顾君弦动作着的头一下僵住,嘴角的笑还没消下去。
这男人向来如此,和她生气发飙前,从来都是动作温柔,细声细语。
伞下是另一个空间,将栀年与男人同外面雨色隔开来。
栀年眼睛瞪着,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看着顾君弦的反应,竖起周身的刺,仿佛男人只要一靠近她,她就能跟他拼命。
她被许子皓这么带出来,现在又被他找到带回去。
指不定他又要怎么折磨自己。
念及此,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怕,栀年抖得更厉害,气息紊乱,小脸瓷白。
几滴雨水随风飘进来,点在栀年脸上,栀年瑟缩了一下。
顾君弦晦暗不明地看了眼方才自己咬在栀年脖颈处那一处“记号”,温柔道:“冷?”
栀年一下子明白,自己根本不冷。
她是怕他。
现在,打心底,怕他。
栀年唇瓣翕张,音节像是带着微弱的气息从嘴里呼出来般细软:“你…不要伤害他…”
“他帮了我很多的……”
栀年知道自己难逃被他折磨的命运,心死如同古井里的井水,虽惊惧万分,但。
她在这世上,已经空无一物,只有这身破败。
她逃不出去了,不能让别人。
也跟着她受罪的……
栀年微微阖上眼帘,眼酸的发胀。
顾君弦托着栀年大腿上的手上挪,像带着团火,从上衣下侧钻进去,从腰线一路上滑至背脊处,一下伸手挑开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