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九道:“怎么?两位把我们请出来,自己却打起退堂鼓了。”
张岚苦笑一下,道:“常兄放心,张某辞去了王府教席的名义,会以江湖人的身份参与此事……”
常九道:“好!难怪张兄在武林中受人尊敬,果是一诺千金。”
王守义苦笑一下,道:“张兄,你可以辞去王府总教席的名义,可是我……”
常九道:“你就不能辞去总捕头的身份吗?”
王守义道:“张兄是客卿身份,一定要辞,七王爷也没有办法留他,但应天府的总捕头,是国家设的职位……”
常九道:“你一定要辞,难道应天府还会把你关起来不成。”
王守义道:“应天府也没有权力批准我的辞呈,一定要辞,得刑部核准,这就不是三五个月办得好了。”
肖寒月道:“其实,王兄以应天府总捕头的身份参与,办起事来,方便多了。”
王守义道:“官方身份,有方便,也有束缚,杨尚书、李将军、应天府正堂,他们也不会放在眼中,何况我这个总捕头,说到七王爷府邸,借给应天府两个胆子,也不敢下令搜查,老实说到现在这个局面,应天府已无能为力,谈到品级体制,你们不能随便进入要员府邸,不过,你们私人行动,抓住了,以律治罪,抓不住,算你们运气好……”
常九怒道:“听口气,你好像还要反脸成仇,准备抓我们了。”
王守义叹口气,道:“难说啊,杨、李二府,如果有人报案说,家里有了飞贼,黄知府一定会派我出动抓人……”
常九道:“好啊!我来金陵,可是你和张兄传讯邀我来的,现在,你把我当飞贼看,这是什么世界呀!可真是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哪!”
肖寒月笑一笑,道:“王兄,如若七王爷还支持这件事呢?”
王守义道:“那就好办了,七王爷如肯撑腰,一应天府会全力以赴。”
但闻步履步声响,赏花轩木门被人推开,赵幽兰一身黑衣,缓步行了进来。
这时,正是子夜时分。
张岚怔了一怔,道:“赵姑娘,还没有休息?”
赵幽兰笑道:“诸位为家父的事,日夜辛劳,幽兰心中十分不安,适才不厨准备了几样小菜,以供诸位霄夜,杏花,把霄夜送上来!”
杏花、赵福应声而入,摆好酒菜,悄然退下。
赵幽兰伸手拉过一张木椅,在肖寒月的身侧坐下。
室中立刻静了下来,群豪你看我,我看你,一时之间,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赵幽兰若有所觉的,道:“诸位可是要商谈什么?贱妾不便参与……”
肖寒月接道:“我们确是遇上一些难题,正在研究对策……”
突然住口,凝神倾听一阵,接道:“王兄,这花园之中,可有巡夜的人?”
王守义道:“有……不过……”
但闻一声凄厉的惨叫,传入耳际,拖着长长的余音,划空而去。
张岚道:“来人已近花轩三丈之内了。”
何刚、韩怕虎同时离位而起,飞扑花轩室外。
常九道:“应该有两个人,我还以为是王兄埋在花轩附近的暗桩,没有理会……”
地鼠门中,果然有异于常人的警觉。
这时,何刚、韩伯虎已抬着一个身着黑色夜行劲装,背插单刀,头上戴着一顶特制帽子的大汉,行了进来,帽子遮住了头脸,只露出两只眼睛。
何刚放下了黑衣大汉,道:“这家伙受了伤,躺在三丈左右的花丛下面。”
王守义奇道:“什么人伤了他?”
他心中明白,绝不是他派在赵府中巡夜的捕快们下的手,因为,这黑衣人全身不见外伤。
但闻人声吵杂,十几个捕快,弓下弦,刀出鞘地跑了过来。
大概是,那声惨叫惊动了这些巡夜捕快,赶来查看。
王守义挥挥手,喝令捕快退下。
张岚缓缓行到了那黑衣人的身前,拉下特制的帽子,道:“服毒自绝?”
灯火下,只见那黑衣人面上泛起了一层黑气,果然是中毒之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