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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1页)

的书包一查,钢笔就成了铁证。他罚我跪着写检查,我抽噎着正写着,父亲的同事来了,是一位叔叔,听到他在门口喊父亲名字的时候,我就把跪着的姿势换成了蹲在小板凳上,那位叔叔进来了看见我在写着什么,还关心地问我怎么不到桌上写。他走了以后,父亲笑了起来:“哟,你还机灵,晓得怕丑呢!”

母亲老说,家中的女儿们,父亲最喜欢我,有什么好东西,都说要给我留着。我私下认为我是和父亲是共过患难的,因为父母的两地分居,从我六岁离开家乡到十五岁母亲携妹妹们来一家人团聚,我和父亲相依为命近十年,磕磕碰碰的成长过程中,在这没有母亲照料的日子,我不知饿过多少次肚子,我得过肺炎,头上长过虱子,眉骨正中留着伤疤,漂亮衣服和我无缘,有时候甚至没有短裤穿,过了多年这样的日子,我想我不会太多的抱怨现今的人和人间的不平等,我只会觉得现在的生活太幸福了。在母亲和妹妹眼里,父亲给我的特别的关怀,我想一定是潜意思中对我存着一股慊疚吧。

我曾在回忆童年时写过这样一件事:小时候从小镇来到在县城工作的爸爸身边,可爸爸经常出差,留我一个人在家。我自己买食堂饭,自己洗漱梳头,班主任老师家访时听说了我的情况,赞叹独立生活能力强。爸爸给的钱总是不够,预计十天半月花的钱,我在三两天就花完了,饿了在家中到处找东西吃,爬到搁板上找到了贮存的一箱腌鸭蛋,以后的几天,放学回来,用小煤油炉架上铁锅炒着吃,腌过的蛋黄炒出来是硬的,吃不完就把一帮同学叫到家里来,吃了后就围条围巾,大家把床当舞台唱呀跳呀,邻居不乐意了,几天后,我爸爸回来后,忙向他报告我的所作所为,不知为什么,他竟没有训斥我。

这样,父亲虽然打过我不少次,但并不是很畏惧他,这在妹妹们的眼里,我对父亲的态度她们自然很是羡慕。我和大妹读书不多,早早地做了工人,每月拿回一点工资,父母都很欢欣。后来我们又相继结婚成家,大妹结婚生子后很少回家,我倒是经常携夫带女回家享受一下父母家的温暖。

近年来,我喜欢上用电脑写写小文章后,颇觉是遗传了父亲舞文弄墨的基因。因为喜欢写写,于是对从事笔耕者也是钦佩得很,又感叹曾声明要出论文、散文、小说各一集的父亲在出了一本论文集后就停下笔来,沉迷于其他的爱好,失去这个眼前的好偶象,我十分惋惜。在报上看到父亲某位老友署名的诗作,我指给父亲看,我说:“您瞧某伯伯现在是大作连连,您认为他写得怎么样?您也不写写?”“嗨,不就是几句对口白么,哪能算是诗呀。”父亲不以为然,对我的文章,父亲也是说我读书少了,写得很幼稚,要多看看名家的东西。

我的丈夫一次酒后回来对我说:“无论谁说到你的父亲,他们都说他是个老实人。”丈夫投身“生意人”行列以来,遇到颇多坎坷,他是想要父亲能运用关系帮上一些忙的,可是总是失望,说这句评语的时候,我想他是带着怨气的。这是没办法的事,即使父亲想帮忙,现在的关系学难学,父亲一不打牌、二不喝酒更重要的是他没有什么实权可以和别人交换着办事,谁会买他的账哦。

从农村出来,多年在外,父亲脚上的泥土并没有脱尽,这可以从他的爱好中看出来,父亲一直对我说:“养花不如种树,养鸟不如喂猪。”种树喂猪是不现实的,除了几位地师级的老革命的独门小院可以实现这个理想,一般的人家哪有这个可能。父亲只得在阳台上种些花草,用种树的经验浇水、施肥、捉虫,花们长相可人极了,只是他还是有点不甘心。我觉得他还是挺会搞关系的,这不,通过一些小恩小惠,他得到了院子里的花匠的默许,在楼下的花坛中种上了从阳台上移下的芍药、金银花、柿子树等等,父亲没事就到那些树丛中钻来钻去。有一次父亲气愤地回来说,树上结的柿子不知被哪个偷摘了,又不拿走,把个青果子塞在树杈上,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有了这些事发生,父亲对这种树的事兴趣少了许多,老家的侄子们来玩,回去的时候,父亲就把拇指粗正长的枣树、银杏挖出来让他们带回去了。

父亲也喜欢上网,但是他都是在玩斗地主、下象棋,赢了就哈哈笑,输了活动活动脖子再战。有一次,我回家,父亲破天荒没有在网上和对家“将军”,而是端坐在电视机前看一个综艺节目:一件玉器样的古董摆在女主持人面前,她在报告着参加价格竞猜比赛的各队的战果,父亲在那里啧啧称奇,母亲喊吃饭了,我们都坐在了桌前,父亲还是没来。见我们都很奇怪,母亲说:“你们的爸爸呀,他看那节目上的鉴宝好玩,现在喜欢的不行,说早该发现这个节目的。”

后来,我们回家时,时不时见家中多个铜盆、灯台之类的小玩意,母亲也趴在水池前拼命地刷洗着铜币一样的东西。我问她这是哪来的,母亲说是父亲从古董店中买回来的,说这些铜器迟早还要升值的。还有二个据说是景泰蓝的瓶子已洗好了,放在窗台上吹风呢。母亲说父亲找木匠打了一组新柜子专门装这些。我笑了,我说:“您不劝劝老爸,小心是些不值钱的赝品,还当个宝贝收着。”母亲说:“嗯,我说过了,你爸不听,说是和电视里的一模一样呢。”

父亲果然把柜子弄了回来,把“宝贝”套上布套子放进去再锁了起来。一天,我们姐妹回家看望父母,父亲不在家,问母亲,母亲说:“你爸还不是到古董市场上去了,我懒得和他一起去,他就一个人去。他听老板说那个罐子是老东西,想买回来,我看粗皮糙手的,根本不像真的。”

听了母亲的抱怨,我想,不管是不是宝物总归是个“死”东西,所谓天灾人祸之下,难免几易其手,没见过哪户人家流传下来的宝贝是最初的主人的,把辛苦积蓄的钱投到这上面无疑是不可取的,父亲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还这样想不通钻到死胡同出不来。只觉得一股火气涌上心头,我对妹妹们说,哪天我们找几个人去那家伙的店子里,问他是不是骗钱骗上了瘾,要他不要再向我们父亲推荐什么“宝物”。妹妹们都点点头,连声说“就是!就是!”

父亲兴冲冲地回来后,母亲把我们的这些话绘声绘色地说给了父亲,父亲没有吭声。妹妹们走了之后,父亲要我留下来,说要让我见见他的宝贝。只见他拿出钥匙打开柜门,又戴上白布手套,从柜中搬出大大小小的几件藏品一字排开,我暗自好笑,父亲大概是怕我真去找那人的麻烦,这样急于辩驳。

父亲眩耀着他的收藏的这些坛坛罐罐,累得气喘吁吁,我不好意思说打击他的话,我说:“东西是很特别,只是我是外行,看不出来它们是不是真家伙。就算是真家伙,人哪能有它们活得长,不见得保守得起。”母亲在一旁见我这样对父亲说,她对父亲一挤眼:“老头子,你还说要把这些将来留给你大姑娘,看来她是不稀罕的罗。”父亲说:“她不喜欢,我传给我孙女,上次我给了她一个小铜墨盒,高兴的不得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父亲少到古董店去了,原因是他看的那档节目又在介绍别的宝贝了,这是一件上世纪名家的书画作品,主人开价十来万,嘉宾专家鉴定后说这件品相保存完好,是该名家现存于世的少量真迹之一,起码值二百多万。不只是电视中的各位一片哗然,电视下的的观众也跟着惊呼,看父亲激动的样子,母亲撇撇嘴说:“听他们那么说,准是托儿,谁会真花二百来万来买。”但是父亲相信它的价值,父亲说:“什么值钱,这才是真值,手一挥一张纸就价值万金!不需要隔多少年来慢慢升值,还是文化人有魅力、书画家有档次。”

听到父亲的这句话,我心里虽然对这种观点持保留,但是我知道他已回到了文字的边缘,总有一天,他会重新提起久违的笔来。我想我对父亲的文字更有兴趣些,希望父亲能够兑现他的诺言,拿起笔来完成他的散文、小说。我一定会将他的文字永远精心地收藏。

2004…6…16

母亲的爱

都说养女儿是福气,母亲生了我们这几个女儿,倒并没有享受到多少福气,为我们受累倒是不少。

母亲上班时是辛苦的环卫工人,很少有时间到老家走亲戚,面对家乡亲人的邀请和挽留,她说退休后一定好好地回去玩一玩。而真正退休在家后,因父亲还在上班,要照顾他的生活起居,还是无法如愿。

别人家周末是清闲放松的时候,对我母亲来说,周末是她忙碌的时候到了。每个周末,住在城郊的我为了方便女儿在市区艺校上培训班,我们一家便要住在我父母家里。不只是我一家,还有大妹小妹带着她们的孩子也会回来玩。她们比我还厉害,回来一般是要出去加班或购物或与朋友聚会,往往把孩子托付给父母一天,这俩小家伙一个十岁,一个还只有几个月大,都是离不开大人照顾的。对妹妹们的行为,我不好说什么,我女儿小的时候,遇到有事时我不是和她们一样把孩子丢给母亲一整天吗?总之是苦了母亲,我们一回来,笑不了多久,孩子们就大的哭小的闹,母亲就要多炒几个菜,多拖几次地,等二天后的我们一一离开时,她再彻底地打扫一遍卫生,还要累一天。

闲谈时,母亲告诉我,她的胳膊时常酸软,原来一直是肩周炎在捣乱。这时候我才知道父亲母亲都患有肩周炎,父亲的肩周炎有些年头了,我们开玩笑时,常说那是他夏天吹空调,冬天上网斗地主时落下的。父亲疼痛的时候就去看医生,这一次由母亲陪他去,母亲顺便让医生也给她检查了,医生说,母亲的肩周炎比父亲的病况还厉害些。

母亲是很怕看医生的,不是到一定的程度,她是不会轻易地去看医生的。记得她有个胃疼的毛病,这可能和她幼年丧母,饮食无规律有关。胃疼的毛病犯了之后,往往是上吐下泻,吃点胃药再睡一天才恢复。这次的臂疼肯定是受不了了。

母亲的肩周炎不是无缘无故得来的,我知道那一定与她做针线活有关。我们不在家的日子,少了孙子们的吵闹,母亲会坐在阳台上,操起年轻时的针线活计来做,母亲的针线活在我看来并不精致,由于眼晴老花看不清针脚,总是几大针,但她的长处是有耐心,做的拖鞋、棉鞋、布袋子、被套都很实用。这些东西我原来都是去买,可是总用不长,不是磨穿就是断底了。有母亲做的现成的,我就拿回家用了。

现在母亲有了肩周炎,我劝她以后要少做针线,没事做的时候就到院中和别家的婆婆们一起闲逛玩玩算了。母亲说,那样我可受不了,不做针线,我就把小孙孙接回来。我说您小孙孙的奶奶比您还年轻几岁呢,您把她的事做了,她没事做还会有意见,再说抱孩子比做针线不是更坏胳膊,还不如做针线!

八年前,母亲还没有退休,我也在城郊原单位上班,有一天父亲说母亲病了,睡在床上哭,让我看看是怎么回事。我还埋怨父亲不带她去看病,我说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毛病。父亲才告诉我实情,原来头天母亲和同事在街上走,一个算命先生说母亲那个同事的命好,说我母亲的命不好。结果母亲把他的话左思右想,心想自己怎么会命不好呢?吃穿不愁,女儿们也一个个有了归宿,还有什么不好的!想了一晚上,就不停地流起泪来。听了父亲的话,我看看躺在床上憔悴的母亲,责怪她在城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还相信算命先生的话。母亲抽泣着说她本来是不信的,可是想到自己小时候吃的苦,总是想哭,想流泪。一向乐观的母亲心里竟然还有这个结,我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就倚在她的床边说如果她不停住哭,我就不走,误了上班的车也不管。

在我的“威胁”下,母亲答应我不会再为这事掉泪。母亲说到做到,果然很多年没再流泪。可没想到八年后新年的第一天,母亲再次流泪了。本来含饴弄孙的母亲过得很舒心,可偏偏我抱怨下岗之后找到的工作不好不想干下去,母亲怕年近四十的我真的不干了,以后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总不能就在家呆着吧!便托人找我单位的领导换个好的岗位。结果适得其反,让我不仅工作没换成还被领导训斥了一顿,我便怪母亲多事,弄得我难堪。母亲面对我的责怪没有辩解,忽然之间就声音哽咽,眼泪汪满了眼眶。面对母亲的泪水,我还能说什么呢?母亲的爱让我觉得无比沉重!

谁送给我的花

不管在外面如何的累,一回到家中,疲惫马上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家永远是最宁静的地方。

给老公打个电话,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吃饭,他说他回来吃晚饭,再玩一会儿就回来了。本来我是准备热下现饭现菜吃,可老公回来吃的话,饭就不够了,只好重新做饭了。

把米放下锅,剩下的时间我可以休息一会儿,等饭熟后,再热一下现菜,老公回来就可以开饭了。刚刚坐定,电话又响了,不知谁在找我?我带着疑惑拿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按下接听键,喂了一声,一个年轻男声传来:“祝您生日快乐!您的一位朋友在我们花店订了一束鲜花,一会儿我给您送来。”我的脑中瞬间一片空白,我的生日?好像还早吧!于是我说:“是谁订的花呀?我的生日不是今天呀!”男子说:“订花单上写的生日快乐,没有留名字。”我想会是谁呢?是大妹?她给她的好朋友送过花。是阿荣?前几天她病了,我允诺等我休息时会去她家看望她,莫非是她“讲客气”先给我送来的?是女儿?女儿下午休息,这时刚刚去学校了,会不会是她下午出去订的花?想到送花人还在等着我的回答,管他是谁送的,先答应收下来再慢慢问。

本来要系上围裙进厨房的我放下了围裙,我怕一会儿送花的来了看到一个“黄脸婆”形象。在屋中走了两圈,门“咚咚”地响了,我打开门,一股浓浓的花香袭来,情人节的第二天,这些花不会很便宜,是谁会这么大方送这样一束漂亮的鲜花给我呢?

我问送花人:“是谁买的,真的没有留名吗?”送花人说花束中有一张“生日快乐”卡片,真的没有留名。见我伸出手来接花,送花人说:“您托着瓶子底,有点重,小心掉下去!”我小心地接过花瓶,放在餐桌的显眼处。在给送花单签名时,我看到送花单上果然写着“生日快乐”的留言,还另写着6点半以后联系,既然晓得今天我是6点半下班回家,那一定是老公送的了,但笔迹不是我老公的,这下我猜不着是谁了。我又重新把大妹、阿荣、女儿、老公平日里的行事作风分析了一遍,感到还是茫然。

送走了送花人,关上门,香的馨香顿时占据了整个房间。我围着花仔细地观赏:百合洁白,玫瑰艳红,富贵竹清秀,花瓶造型雅致。

随着开门声,老公进来,我问:“是不是你送的花,也不事先给我说一下,让我猜半天!”老公不答话,忙着上卫生间。等他出来,我又说:“真是的,我的生日都记错!”“嗯?不是今天?”经我这样一诈,老公等于说是承认了花是他送的。

见不好再瞒下去,老公说:“这百合40块一枝,玫瑰我没问价,花了我几百块呢。”

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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