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挂钟&ldo;滴答滴答&rdo;运转着,时针与分针一点点交错在十二点上,又是午夜。
我毫无困意地躺在床上,思绪一团乱麻。
秦子峰为什么要告诉我张武德的死和那三百八十万的巨款有关呢?难道真的是他一时说漏了嘴。没这么简单,秦子峰何等精明,怎么会管不住自己的嘴。而且他说的每句话都似乎另含深意,又或者是他在有意试探我,这样的试探恐怕不是第一次了。可他为什么要反复地试探我呢?
我心烦意乱翻了个身,一条白皙的手臂搭在了我的肩上,胭脂已经熟睡,她小嘴吐出的热气扑面而来。
门外走廊上又响起了那诡异的蹑足声,那只长着人眼的黑猫此刻正在走廊上徘徊。说实话,我并不讨厌猫,但我讨厌被人窥视的感觉。
每天我都能感到那只黑猫正趴在公寓某个阴暗的角落里默默窥视着我,它那双阴森的眼睛仿佛积累了上千年的怨气,也许那只黑猫就是由这座公寓里死去的冤魂所幻化的。
至于在这座积累了无限凶煞的公寓里到底还隐藏着多少秘密,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理会了。回到北京才短短一个月,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现在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有问题了,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本末倒置了,朋友不再是朋友,仇人又不知下落。可这一切我又无法通知警方,因为……
我轻抚着胭脂的脸颊,我又怎么忍心把她推入绝境呢?可这样一来,幽若岂不死得不明不白,我怎么对得起她?
&ldo;唉……&rdo;我又在叹息了,心口宛如压着千斤巨石一般。
后来,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一觉醒来,已经是次日清晨了。
经过昨天一番惊吓,胭脂变得异常小心谨慎,她拒绝外出,把买菜的活交给了我。每天除了安排我的一日三餐外,胭脂就是窝在一楼的沙发上抱着那只黑猫看电视。而公寓的窗帘自那天起就再也没有拉开过,整座公寓又变得死气沉沉地,甚至比过去更加阴森。
我曾经试图拉开几扇窗帘,结果都被胭脂强行拉了回去。她说这样安全,除了我,别人都看不到她。
我说,这样一来更容易惹人注意,谁家的窗帘老拉着啊。
胭脂说,你真笨。这座公寓是有名的凶宅,不古怪反而惹人注意,还是拉着吧。你不会真的想让我被警察抓走吧?
我无可奈何地耸耸肩,不再强求。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段日子,郑一平依旧下落不明,那个叫安妮的女孩依旧没有开机。但我的生活却没有因此平静下来,反而更加忙碌。
我发现了胭脂一个秘密,她从不穿内衣。无论做家务,还是休息,胭脂总是穿着我那件宽大的衬衣,而里面则是真空的。原来我给她的那套灰色的运动套装也不知被她扔到哪里去了,反正我再也没有见她穿过。
在昏暗的公寓里,胭脂穿着宽大衬衣每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弄得我很尴尬。虽然每天都能春光无限,但我想我还是得给她买些衣服才行。
有一天,我在外出买菜的路上,看到了一件粉色的丝织的连衣裙。我想胭脂穿上它一定很好看,于是买下了它。可到家之后,我把它展示给胭脂的时候,她竟然瞅也不瞅一眼就说不好看。
我有些生气了,说:&ldo;你又没试,怎么知道不好看?&rdo;
&ldo;我不用试也知道不好看。&rdo;说着,胭脂走到我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说:&ldo;长发配连衣裙才好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