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伶感激地说道:谢谢云公子再次救我一命。这药丸的银子,待我以后赚了银钱就还你。苏卿云便说道:好。见到苏卿云答得如此干脆利落,叶小伶愣了一下,随即小声地问道:请问云公子,我中毒太久,是否有损子嗣?
苏卿云便答道:只是身体虚弱,好生养个两三年,不碍事的。叶小伶起身向外看去,确认没人,这才忐忑地问道:云公子,我能否自赎自身?苏卿云回道:可以。当初你卖身于我,也并非我所愿。叶小伶说:那你看需要多少银子?
苏卿云就问道:你赎身之后,下一步打算如何走?叶小伶答道:我想……嫁予刘府医。刚准备抬脚进来的刘府医闻言,因为太过惊讶而“扑通”一声摔在屋门口。见刘府医狼狈地扶着门框爬起来,叶小伶羞得把头低下了。
刘府医整理好衣冠走到苏卿云的面前,郑重其事地跪下说:小云师傅,我是真心爱慕小伶的,望师傅成全!苏卿云居高临下地问道:刘府医,你今年多大了?可曾娶妻?家里有几口人?每月月例有多少?刘府医认真地答道:回师傅的话,我今年30岁,未曾娶妻。家中尚有老母亲和小厮一名,月例三两银子。
苏卿云望着刘府医有些吃惊:那你为何这么大的年纪还未娶亲?刘府医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很小就入了楚府,一直醉心于医术,所以耽误了娶妻。小伶是我遇见的唯一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子,望师傅成全。我必定备足聘礼,迎娶叶小伶。
苏卿云又指着叶小伶问道:那你知道她多大吗?刘府医连忙答道:知道的,今年15岁。我知道我的年纪比她大了许多,但我承诺一定会对她好的。苏卿云便说道:小伶身中剧毒,体内的余毒要清理,身体要调养。起码还得两三年才能成婚,生养孩子,你能等吗?
刘府医答道:能等的。我三十年的都熬过来了,没理由三年还等不了。苏卿云又望向小伶,见她也坚定地说道:望云公子成全。苏卿云也觉得如果是真爱,年龄不是问题,便说道:叶小伶的身契,你给我十两银子。至于今天的两瓶药丸,你给付五十两成本价就好了。至于婚宴,你们自行决定就行。
于是,刘府医连忙起身,翻出自己的钱匣子,找到六十两就端端正正地递到苏卿云的面前,说道:小云师傅,这是六十两,您收好。苏卿云也没看钱,接过就说道:那我们今天去官府把卖身契消掉吧!见到苏卿云领着刘府医出去了,原本应该是喜悦的叶小伶也莫名地感觉有些失落。
原本苏卿云是准备来楚府带走叶小伶,让她凌霄谷做药师的。但既然她选择与刘府医成婚,苏卿云只好放弃了原来的打算。不过苏卿云也能理解,小伶从小就在冷漠和痛苦中长大。但凡别人对她好一些,都会让她觉得温暖而贪恋。好在刘府医人品都还不错,也算得上是个良人。
苏卿云办完事情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宅院。吃过晚饭之后,苏卿云把苏凌雪喊到一旁说道:小雪,倘若你以后有喜欢的人,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参谋。苏凌雪急得跺脚说道:大哥,你说什么呢?我7岁呢!哪里就会想什么男子了!
苏卿云微笑着说:小雪,你别恼,我并不是说你。而是觉得,现在母亲不在身边,长姐如母。你若有什么心事,一定要记得与我讲,一个人容易钻死胡同,两人也好有个商量。苏凌雪这才明白苏卿云的意思:嗯,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与你讲的,绝对不会自作主张。
古人的思想成熟比较早,今日叶小伶的事情算是给了苏卿云警醒。妹妹年纪小,万一被人哄骗了,那就追悔莫及了。所以苏卿云也不顾妹妹生气,也得把这件事情提前约定好。当然,以后发生的事情,也证明了苏卿云的先见之明是有多明智。
放下叶小伶的事情之后,苏卿云在凌霄谷又加了一条规定:任何人15岁之前不得谈恋爱。若年满15岁,有喜欢的男子,需要上报。经过苏卿云的同意之后,才能交往。若有违背规则,将会永远被禁锢在凌霄谷,永世不得外出。
虽然这条规定很奇怪,但家贫的女孩此刻能吃好睡好,还能学习本领,领到月例。表现优异还有奖金的,女孩子们都觉得这些不算苛刻的要求都能接受。这次苏卿云从外面买回来了许多医书,开始教她们从基础的医理开始学起。
毒术比医术教起来更简单,但苏卿云还是坚持让大家都先学会基本的疾病治疗的方法,这样即使遇到自己的人受伤,也能迅速得到救治,减少伤亡率。原本想以各种测试来分开学习医术和武功的人,后来发现这些女孩子都很能吃苦,两样都还学得不错,于是苏卿云便决定都统一教授了。
武功好说,身体耐劳就能咬牙坚持。但学医的前提是识字,这些女孩子几乎都没有识字的基础。所以学起来特别痛苦,就连13岁的青黛都很吃力。不过留给苏卿云的时间并不多了,所以每天的学习任务都非常重。
厨娘木香很心疼,除了做好早中餐之外,就包揽了她们的所有衣服的清洗和缝补。晚间,她们自己做好饭之后,吃完饭自己收拾好厨房,就赶紧去复习上午的功课了。青黛晚上就领着一群孩子,反复朗读教材,互相背诵知识点。
虽然不知道苏卿云想让她们以后干什么,但青黛知道,这是她们唯一能选的比较好的出路。不用给别人当小妾,不用整日做些端菜倒水洗衣做饭的脏活累活。从学习医术和武术的方面来推断,至少以后应该不需要去卖身求荣。
苏卿云依旧是每天早出晚归,在家就训练南星和川柏,在凌霄谷就训练那二十一个女孩子。至于弟弟和妹妹,苏卿云给他们都随身配备毒粉和隐藏在首饰里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