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轻凌也有些愠色:“此人一日不除,便一日是华陆的一大患处,如若迎合着他来,只会让他日益风生水起,到时谁也控制不了他。“百姓是最容易被左右思想的,他们看到什么就相信什么。
夜语染翻了个白眼,呵了一声:“皇上可是全力保他,你给他逼太急了,难免狗急跳墙,莫须有的罪名指不定就扣在了谁的头上,反倒惹了一身腥。”
洛予川见情势不对,连忙出声劝和:“不如软硬兼施,先威胁他一次,然后再和他示好,这样更有利于接近他。”
这两人怎么这么喜欢吵架斗嘴,真是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景轻凌眸子半眯,似是嗅到了猎物的豹子,语气沉沉道:“听够了就出来吧。”
夜语染秀眉微挑,没想到这人竟察觉到了。
“三爷高明。”沈鸣阳推门而进,脸上少见的没有笑意,严肃非常。
他自恃没有内力,但身形极其轻盈巧妙,善于隐藏自己气息,便偷偷跟在夜语染后面,溜进来听墙角。
“默喑卫手段都这么不干净吗?”景轻凌和他们打过几次交道,心底自然是瞧不起这帮人的。
更何况,他还没和沈鸣阳算他伤夜语染的账呢。
夜语染瞄了景轻凌一眼,语气空然嘲道:“做暗卫的不都这样吗,说的好像谁手底下的人干净一样。”虽是暗指,但都听得出来是在说谁。
刚才和他争论意见无可厚非,可现在是明摆着帮另一个男人和他作对了。
“夜语染。”声调虽然平静,却一字顿,眼神直直看着他口中名字的主人,无形带来一种属于上位者的压迫感。
屋内气压骤降,直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
夜语染兀自坐在原地,也不抬头,不作声,沉稳如一老者。
沈鸣阳和洛予川尴尬异常,终是沈鸣阳先开了曰:“属下有错在先,可属下绝无异心,”
沈鸣阳瞥见景轻凌收回了胶着在夜语染身上的视线,偷偷出了口气,继续道:“属下认为,夜小姐说得对,皇上对此人似乎很是忌惮,他自从武举前三日请求入官面圣之后,便住在皇宫了,什么要求皇上都顺着他来,属下认为,现在当务之急是知道他用什么交换条件和皇上做交易。”是要挟还是互利。
洛予川已然从沈鸣阳推门而入,而这两位都没什么反应当中缓过来了,思忖片刻道:“那你近日可见皇上神色慌张或深沉忧思吗?”他在众人前可能伪伪装,但沈鸣阳与他接触时间长,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夜语染和景轻凌不约而同者看向沈鸣阳,不由得让他压力倍增,如实说道:“那倒没有,不过皇上最近总是在看地图,西边的。”
西边,西边有什么?
“西漠皇城!”夜语染和景轻凌一齐说了出来,眼外流露出的皆是诧异与不解。
西域那边常年与华陆连蒙往来商贸,偶尔也出海与雨落岛交易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基本不参与战事,与四方相处十分融洽,那个地方怎么会有异心。
“报告,”丛离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进。”这个时候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丛离进来,不大不小的书房顿时显得拥挤异常,他一见这么多人,便将目光投向了景轻凌,见他点了点头,丛离继续道:“查出曲沉的身份了。”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问不,只听他严肃地说道:“他是西漠皇城,顶级毒师曲伽的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