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宫外的太监又高声宣布了今天的最重要的人物:“连蒙十三国元尘国国主布鲁哈扎图,长子布鲁罕齐,长女布鲁莎依到!”
本来应该早就到场的几人,此刻姗姗来迟,不仅皇上心中不快,就连臣子们也有了许多异议。
“迎宾!”皇上一声令下,殿中众人集体站起,以连蒙之礼欢迎了老哈扎图一众人,可人还没进来,一句浑厚夹杂怒气的声音就响彻全场:“你们华陆就是用这样的礼仪欢迎我们的吗?”
一片死寂和茫然之后,老哈扎图就进入了人们的视线中,身后跟着比他高一头的布鲁罕齐和脸上带着五个鲜红指印的布鲁莎依。
夜语染抬眸望去,眼中一片淡然,她倒要看看这帮人能说出什么花来。
景轻凌却发现了那个什么莎依的眼神不太对劲,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了自己身旁人。
“你打的?”景轻凌轻问出声。
夜语染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应了下来:“她挑事在先。”可就算有理由又不能怎样,毕竟这一家人都蛮不讲理。
景轻凌扫了一遍夜语染全身上下,见她神情也不像是受伤,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死女人要是真伤着她半分,他定会要了她的命。
老哈扎图带着布鲁莎依上前跪地行礼,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皇上只好先摆摆手,示意众大臣坐下。
“我连蒙元尘,忠心耿耿,不曾越矩半分,但不知小女是哪里招惹到凌王妃,竟对小女下此毒手。”老哈扎图越说越愤慨激昂,似乎不得结果誓不罢休。
皇上心中了然,可还是一脸疑惑地看向了夜语染:“凌王妃,这是怎么回事啊?”
夜语染心中冷笑一声,自己这是要被卖了,先是软禁景轻凌,现在又要给自己安上一个罪名,然后为连蒙十三国出兵制造个理由,对景轻凌的威胁又多了一层,就连现在的老哈扎图也想寻个理由吧。
自己怕是撞枪口上了。
可她不怕,因为她夜语染,从来就没怕过谁。
坦然起身,在众人注视中轻声道:“莎依公主动手在先,本王妃不过是正当防卫。”
布鲁莎依气得直跳脚,也顾不上什么礼仪,直接骂道:“若不是你故意挑衅本公主,本公主何故打你?”
“那本王妃正常在官道上乘轿,不知哪里令莎依公主不满意了?”夜语染语气无丝毫起伏,似正常谈话般,显得比大喊大叫的布鲁莎依有教养多了。
布鲁莎依自知理亏,也不纠结此事,话锋一转:“那你说本公主挑事在先,你却浑身上下无一处伤口,你作何解释?”
呵,真是可笑。
夜语染斜跨步,缓步向前,景轻凌轻而有力的声音清晰响起:“去吧,本王给你撑腰。”
有了这句话,夜语染脚下的步伐扎实而有力,直到了布鲁莎依面前,她才俯身说道:“难道非要受伤了才能证明你攻击过我吗?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先掉眼泪就是占据上风的了吗?”夜语染边说边看向半跪在一边的老哈扎图,意思明显。
就连皇上都眸光晦暗了几分,听出了另层意思。
布鲁莎依起身怒声道:“你简直蛮不讲理。”
夜语染立马回击:“这句话应该送给公主才对吧?”
此时此刻,夜语染不只是凌王妃了,她代表了整个华陆国,她若倒下,那便意味着华陆国百年基业还不如一个小小边境国家。
在场诸位,大多数都是这么想的,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所有人的心才都是齐的。
无论谁错谁对,都是夜语染对。
只不过一个边境地区的弹丸之地,怎能站在他们面前嚣张?
也就是这几刻钟之内,所有拥有保卫国家之尊严,身为华陆之民的身份,都不能容忍一个外人来指责他们国家的同胞,尤其是被他们视作高贵无上的凌王妃!
布鲁莎依咬紧牙根,脑中思索飞快,才露出抹阴森的笑容:“本公主只不过伤了你个驾车的马夫,你该不会是因为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