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熟悉且清浅的气息将她强势地缠裹,容晞软小的耳朵有些泛痒,双颊如被火烧,看着亦是愈泛绯红。
慕淮只是同她说了句再寻常不过的话,她的身子竟是不争气的软了,就跟要化成一滩水似的。
容晞仍紧紧闭着双目,继续装睡,心中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起身。
她便同慕淮这样一直耗着。
等他什么时候走了,她再起身。
慕淮见状,微抿着薄唇,深邃的墨眸却一刻不离地睇着华床上躺的娇人儿。
容晞羽睫浓长,皮肤新白似细雪,五官亦是纤秾精致,就像是被工笔细细描绘过的画中美人,瞧上去娇怯又柔弱。
脸红得同林檎果一个颜色,呼吸声也是极为不匀,分明是在装睡。
若不是在白日,他真想再好好的疼爱疼爱她。
慕淮伸出了修长的手,他捏了下女人柔腻的脸蛋,复又俯身,啄了下她薄薄的眼皮,低声道:“乖晞儿,起来罢。昨日睡了那么久,没你这般贪懒的。”
容晞一听这话,心中难免存了些怨气。
她昨天睡了一整日,可不是她想睡的。
到底是谁将她弄成了这副惨样子,慕淮还不清楚吗?
慕淮这个坏人,凭何还要一本正经地数落她贪睡犯懒?
见小人儿仍在犯倔装睡,慕淮轻抬一眉,便要将大掌探。进覆在她身上的香衾中。
男人的掌心一贯粗砺,容晞心中微惊,及时闪避开。
随后,方才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模样,眯着那双美丽的桃花眸,坐起了身来,嗓音娇糯道:“夫君…妾身醒来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回宫了?”
慕淮并未回复她的话,只静默地欣赏着眼前的美人。
容晞身上只穿了件心衣,其上的颜色是浅浅淡淡的藕荷色,她纤美的玉颈上只挂着一条细细的带子,雪|肌渲连着大面积的朱红瑞紫。
无一不在彰显着,在上面泼墨作画的人,是有多么不懂得怜香惜玉。
被蹂|躏后的绝色美人,容颜瞧这愈发靡丽。
容晞眼见着慕淮看她的目光渐变得幽深且不可测,忙别开了脸儿,不敢再同他对视。
可她甫一转首,正对她的便是离四柱华床不远处的红木镜台。
一瞧见那镜台,容晞就觉得自己的头脑嗡了一声,亦是忍不住地打了个寒噤。
她想起那夜慕淮哄。诱她,让她看着那个镜子,还咬她耳朵问她,喜不喜欢他这样待她。
接下来发生的事,容晞一点都不敢再回想。
待慕淮走后,她一定要命宫人将那镜台抬远点,再不许它正对着这四柱华床。
慕淮仍在毫不避讳地盯视着她,就像是凶猛的狮虎在看自己的猎物一样,直盯得她头皮发麻。
容晞要被他灼人的眼神看哭了。
她语气已带了泣音,忙细声央求慕淮道:“…夫君…您…您别再这样看着妾身了…妾身…妾身害怕。”
慕淮沉目,微有些不悦地问道:“怎么现在,孤看看你都不行了,嗯?”
说罢,他长臂一伸,便像抱小猫崽子似的,一把将那娇软无力且嘤嘤啼泣的小美人儿抱在了身上。
慕淮制止了不安分的小人儿,亦低下了头,用微凉的薄唇细细描画着女人精致的眉眼。
他头上戴着华贵的远游冠,黯红色的长长冠缨垂在了容晞的美人骨上。
慕淮大手攥住了她如嫩藕般纤细的小胳膊,低声命道:“环好,别掉下去。”
容晞身上不适,刚一起身就被男人这样欺负,心中自是有些委屈,盈盈的美目也弥上了层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