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兔吃吃笑了,竟一下子坐起来。这令元庆谋与英子大为吃惊。因为刚才沙兔明明被打得很重,甚至连声息都没有了,怎么会转瞬之间变得无事人一样呢?
沙兔道:“这你们就不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告诉你们,我从小就有这种功能,身体不怕打,打得流血也不要紧。只要挨过去,我全身哆嗦几下,那些疼痛感就全没有了。我最怕的是打断我的骨头,扭坏我的筋。只要我筋骨坏了,那才真正的不能动了。”
元庆谋“哦”了一声。他知道这种神奇的体能。师傅说过,人与人之间有很大的不同。师傅年轻时曾遇到过一家子人,男人全是矬子,但却能扛起超过他们体重好几倍的东西。
师傅说:“这是天生的,非常人可比。遇到这类人,尤其身怀武功的,你要注意,应择善从之。”
元庆谋仔细观察沙兔的手,确实与众不同。他的手连同手掌,就如铜铁铸造的一般。摸摸,硬硬的,连皮肤都给人以一种很韧性的感觉。沙兔能从铁条的缝隙中钻出去,是常人所不能为的。
沙兔笑了:“田茂大哥。你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啊!”
元庆谋道:“我确实奇怪。你刚才说的功能,确实是我们所没有的。英子,你感觉呢?”
英子点头。她显然阅历很浅,绝对想不到沙兔的特殊之处。
元庆谋道:“看来,沙兔,我们低估了你的能力。我现在急于想知道他们抓的那个女人是谁,关在哪里,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沙兔说:“我当然要帮忙。我不仅帮忙,我还要把你们都救出去。”
元庆谋心想:好大的口气!但也说明,沙兔是有能力的。
沙兔抬了抬自己的伤腿。说:“我还得感谢你们。给我上了药。现在,腿不那么疼了;我瘸着腿,就可以行动了。一会儿,天完全黑了之后。守卫的家丁一定不会认真的。甚至可能会去喝酒。这山庄也挺怪。没养狗,听说不准养狗,可能里边有更大的秘密。这样我们行动就方便多了。我要从窗子里爬出去。到外面打开大门。放你们出去。田茂大哥,我还得求你,继续背着我,或者抱着我,咱们到处查看一下,他们把抓来的挪个女人关押在哪里。”
“好,就这么办!”元庆谋说。
英子道:“我也去。”
元庆谋道:“你可不能去,一定得守在屋里。万一他们来检查,在外面喊,你可以应付。”
“不行,我必须得跟着你们。”英子很倔犟。
沙兔吃吃笑了,那笑犹如久经苍桑的成年人,绝不像一个少年。
“英子姐,”沙兔道,“你是怕田茂大哥丢了吗?丢不了的。田茂大哥说的有道理,屋里得有人守着,以防备不测。你放心吧,田茂大哥的安危包在我身上,怎么出去的,我怎么回来还给你,好吗?”
英子轻轻叹息一声,不再固执了。
天黑下来,竟然没人送饭,沙兔气得直骂,说他们简直太狼心狗肺了,不把人当人看。不给送饭,那就偷饭!元庆谋与英子也赞成偷饭。
看看快到半夜,外面没有动静了。沙兔说:“都准备好。”沙兔将腰带解下来,故技重演,绳子前端的钩子直飞向高高的窗子,钩在一根铁条上。而后沙兔在元庆谋与英子的帮助上,爬到窗户上,钻了出去。他手扶着墙,单腿跳,到大门前,将门锁捅开了。
元庆谋不得不佩服,沙兔确实技高一筹。沙兔把元庆谋放出去,让英子单独留在屋里,在外面把锁头重新扣好。
四周很静,每座房子前都挂着一盏风灯,亮幽幽的。元庆谋背着沙兔,沙兔指点着路径,一直来到后街。那里有座大院,紧闭的大门前挂着两盏风灯,原来是做饭的地方。
沙兔让元庆谋背着他,来到门边。沙兔拿出腰带。腰带上不仅有钩子,还暗藏着一根很细小的弯铁棍。沙兔用细小的弯铁棍捅开了锁头,两人悄悄地进去。
院子里没人,东屋里却传出如雷的鼾声。元庆谋背着沙兔,来到厨房,里边果然有剩余的米饭,还有菜。两人大吃了一顿,又攥了一个大米团,里边包着菜,给英子送去。
折腾了这一阵子,夜更深了。元庆谋背着沙兔,再到山庄里游荡的时候 ;,却突然听到了声音。这是元庆谋先听到的,那声音是从山庄入口处响起来的,很小,勉强能够听见。
“外面来人了。”元庆谋立刻将沙兔背进两房之间的空档处。沙兔也听见了,不由赞道:“好耳力!”元庆谋却不再多言,背着沙兔朝身边的墙壁纵身一跳;那墙壁很高,比元庆谋还高半头,因此他不得不一手往后托着沙兔,腾出另一只手,拍到墙头上,便跳上去了。探头看看,下面是空地,院子里也空荡荡的,便向下跳去,稳稳地立在院子里。
“好功夫!”沙兔又低声地赞一句。
元庆谋晃了晃他,示意他不要再作声。看到房屋里没有灯光,更没有声息,略略放心。而院子宽大,院门紧闭。元庆谋便背着沙兔,小步快行,无声地来到院门前,脸贴到两扇门之间的缝隙处,向外张望。
沙兔也不作声了,闭上眼睛。谛听着外面的动静。
在院门前风灯的照耀中,一队人出现了,全是紧身衣,黑布蒙面,背负宝剑。元庆谋数了数,正好三十人。他们站住了,齐刷刷地排成两列,一个人从队伍中跳出,平伸出两条胳膊,打手语:手掌立起来。随后一弯。左右一摆,这群人忽然分散开,向两侧的房屋跑去。元庆谋仔细听着,这些人一进到房群里。就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