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的空气确实好多了,景色也不错。路灯下,好多鲜花还开放着。他们在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
马倩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了季芳和瑞涛。
“情况就是这样,爸爸本人还不知道,只有等三天以后的报告了。但听医生的口气和那表情,真让人害怕!”
“不会有问题的,马伯伯的命大着呢!”瑞涛笑着说。
作者有话要说:
☆、总经理老头
“咦?瑞涛,”马倩想起了杜晴临走时说的话,“今晚不是要宴请银行人员的吗?你怎么没去参加?”
“我才不去呢,那个总经理老头,横竖都是看不惯我的。你工作再努力,成绩再明显,他也不会有半句鼓励表扬的话,就像是我前世里欠他的什么东西没还给他,今世里来向我讨债的。”
“你少说两句这种话,万一哪天传到上面去,对你就更不利了。”季芳想阻止他在这种场合发牢骚。
“怕什么?马倩又不是外人,如果杜晴进展顺利的话,她就是我俩的表嫂了。”
“瑞涛你别尽瞎说,根本没有的事!”马倩被陈瑞涛的这句话说得满脸通红,好在是夜晚,别人不容易看出来。
“这个事情有没有那是要靠缘分了。”陈瑞涛说,“我想告诉你的是,总经理老头看不惯我,我还真对他讨厌透顶呢!别的不说,你看他一个月才上几天班?简直就像是个寄生虫,躺在别人的劳动果实上享清福。所以,凡是有他参加的所有活动,我能避开的尽量避开,我惹不起总躲得起吧,大不了丢掉眼下的位子罢了!”
“你不是挺能干的?又能独当一面,杜总的好些事情都是你去实际操作的,总经理为什么会不欣赏你,理由在哪里呢?”马倩真的感到有些奇怪。
“那老头不喜欢他的性格脾气,说他整天油腔滑调,说得多,做得少,从来没有个正经的时候。”季芳在一旁解释。
“这有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习惯、脾气性格嘛!”马倩不以为然。
“嘿!”瑞涛哼了一声,“现在这个社会,尤其是我们这个企业,生产资料公有制这是肯定的;你创造再多的财富,也不会是他个人的,都是企业的,他理所当然的还是要以自己个人对你的好恶感来对待你。
“……又不是人家私人大老板,一切以经济效益为中心,只要你有贡献,只要你为公司赚了钱,他就会加倍的赏识你,认可你,甚至嘉封你!而现在国企的这些头头们,只要你跟着他走,老老实实地摇着尾巴,他说一你不许说二,他就会喜欢你,欣赏你。要不是杜晴在力挺我,总经理老头早就把我给刷下去了。其实所谓的油腔滑调和充满幽默根本就没有一个划分的界线,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油腔滑调的人。”
“这么说,杜晴很听总经理的话啰?”马倩想,趁这个机会对杜晴多了解一些总不是坏事。
“他不一样,他是有那方面身份的人!他有自己的奋斗目标。不过,他的气量也确实真够大的,在老头面前真能听话。按他的性格脾气,从骨子里就是个犟得要命的种,怎么可能俯首帖耳?可你听他怎么说:‘没关系,个人的荣辱算不了什么,忍一忍海阔天空;硬顶着上又能怎样?换个人坐在这个位子上,不照样服服帖帖!有些事别放在心上,就当老头是我们的父辈或者长辈,谦让一下就没事了,再说,许多业务的开展没有老头的出面还真是困难重重呢。’”
听陈瑞涛这么一说,马倩倒真的对杜晴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了。
“你也不必烦恼,有杜晴赏识你就行了,他可是你真正的顶头上司,再说,你现在还有季芳的爱情,爱情能够融化一切。”马倩的口才也上去了。
“爱情不爱情的也不去研究到什么程度了,并非每个人都有那么多的浪漫细胞。反正凑合着过吧,社会上百分之八十的夫妻都是凑合着过来的,真正有爱情的并不多。也许开始是有爱情的,后来没有了也照样过;这是上千年以来的婚姻模式,从某种意义上讲,人类对社会的最大贡献,就是组织成立了家庭,而这正符合了中国人夫妻传统的生活习惯,别的不说,就看这离婚率就比先进发达国家低得多……”
“你这混蛋!”季芳用拳头打他,“你和我也是没有爱情的!只是凑合着过的?”
“哪里,我们是有爱情的,而且爱得很深,可以说有着非常牢固的爱情基础。我是说社会上的其他人,你没听清楚我说的是百分之八十,还有百分之二十的人不包括在内嘛!像我和你这种愿同生共死忠贞不二的情侣全世界也是不多见的。”
三个人都“哈哈”的大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化验报告
三天以后的上午,杜晴只身来到马文伯病区的医生值班室。他现在俨然以病人家属的身份出现。
医生坦率地告诉他说,化验结果,毫无疑问的是肺癌。而且已经到了晚期,近期内就有可能迅速恶化,若能再拖延两个月的生命应该已经很不错了。
杜晴傻眼了。
尽管马文伯还没有明确下来就是他的岳父;尽管他事先也有一定的思想准备,但这从医生嘴里说出来、准确肯定的诊断结果,还是给了他当头重重的一击,几乎击得他眼冒金星,难以招架。
道理很简单,这个消息让马倩知道后绝对是个致命的打击!而对杜晴而言,对马倩的打击也就是对他的打击。马倩是他心中最崇拜的偶像,是他心里的女皇,她的每一点伤心,都会刺痛他的心。
本来,他和马倩说好下午一起过来听报告的,但自从三天前听了医生的话以后,他的一颗心总是被悬着,趁着马倩在上班,他一个人悄悄地先来了。他的想法是,自己能尽早获悉凶吉,以便可以妥善处置接下来的事情。
马倩并不知道这一切,她若知道了定会不同意,至少会提出要求自己也一块儿过来的。因为在她的心里认为,目前杜晴还不能独立地代表病员家属。
看来,她看似柔弱,却也有固执的一面。但眼下父亲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对杜晴的帮助也是亟需的,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还有某种依赖的成分。
医生告诉杜晴,现在的情况是,病人想吃什么,想要用什么,就尽量满足他;而且,医院也没必要再住了,住了也没有意义,对医院来说,不仅病床被占用,也实在是浪费患者家属的开销,还是让他回到家里慢慢调养为好。
医生解释说并非是不近人情的做法,对于绝症病人大都是这么处理的。
他问医生能不能开刀手术?哪怕是冒一次风险!医生表示完全没有必要,如果刀一开,癌细胞一扩散,将会走得更快,而且白白的挨了这么一大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