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的钱包完璧归赵,说:“什么也没买。”
牧寒愣了愣,坐下来有些担心地看着我:“你还在生气?”
我龇开满口白牙笑着说:“没有啊!要不要我请你喝咖啡?”
“梅朵。”牧寒沉声问,“郭宜春说了什么?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为难你,早知道是这样,昨天我应该先跟她打声招呼。”
我恨恨地笑道:“她那点阴风还扇不倒我。”
牧寒淡淡笑着,又用力挠了挠我的头,把我的头发和满脑子愤恨都挠乱了,让我感觉自己更像他的小狗了。我沉默了一会,轻声问:“牧寒,你跟她……”
“没有。”他斩钉截铁地说,“我说过不跟女同事谈恋爱,只是因为遇到你才破例了。”
“呵呵,我真荣幸。”我干笑着说。
牧寒深深地看着我,沉声说:“梅朵。我是说认真的。”
我的心又重重地敲起鼓来,呆愣愣地看了他半晌,才点头说:“嗯,我知道。”
他笑了,拉过我的手说:“可以去吃饭了吗?”
我乖乖地点头说:“可以了。”
牧寒说,看人不能只看表面。郭宜春虽然为难了我,可是他相信她最后会出来主持公道;而张遥表面上看在质询会上帮我说了话。实际上背后却不知在捣什么鬼。
我不知道他说的对不对。总之过了两天,江海市广告协会那个叫张霞的女工作人员再次打电话来通知我,理事会认为我的参赛作品是我的原创。所以决定不理会那封举报信,继续保送我的作品参加全国决赛。
失业后的这段时间,我一直是白天留意各种求职信息,间或去面试。到了下午就去接天爱回家,然后陪她玩、教她弹钢琴。也帮着梁阿姨做做饭。总之,找工作的事我是三心二意,但照顾天爱的事却做得尽心尽力。
有时候牧寒会一半认真一半玩笑地说“回到家看见厨房里有个女人在忙忙碌碌的感觉真好”,有时候他也会建议我不要那么急着找工作。说不定刚找了工作又要辞职。
我知道他心里大概有打算,可是他没有明说,我也不好表示。只是仍然吊儿郎当地找工作,去参加的面试却越来越少。
这样又过了一个月。有一天下午,我接了天爱回到家,却发现牧寒已经在家里了。我看他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好奇地问:“是不是有什么好事?”他却伏在我耳边悄悄说:“晚上再告诉你。”
不管我怎么刺探,牧寒这个关子一直卖到了晚上。等天爱上床睡觉之后,他把我带到天台上,又开了一瓶香槟酒。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什么事情干嘛非得等到现在才说,真是急死我、憋死你!”
牧寒把一杯冒着气泡的金色香槟递到我面前,微笑着说:“梅朵,我曾经说过,有一天你会超越我的。”
我撅着嘴说:“嗯,那是你说过的最混蛋的话。”
他看着我淡淡一笑,然后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给我:“你看这是什么?”
我接过他的手机一看,上面是一座水晶奖杯,奖杯上还刻着字,我看不太清楚,却能依稀辨认出“公益广告”“新人大赛”这几个字。
我的心咚咚跳着,忐忑地看着牧寒:“这个……该不会是……”
牧寒笑着点了点头。
“……安慰奖?”我瞬间像瘪了气的皮球。
他终于忍不住笑着抱住我说:“笨蛋!是一等奖!”说完,他就狠狠地吻了下来。
我半晌才喘过气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等奖?你不是在逗我玩吧?怎么可能呢,我怎么可能得一等奖?”
“为什么不可能?”牧寒双手环着我的腰,低头微笑看着我:“你到底还要制造多少奇迹,才会相信自己的实力?我有一个朋友是全国广告协会的,他也是这次的评委之一,今天下午评选结果一出来,他就给我发了这个。梅朵,你真的得了一等奖!”
“不可能啊!”我还是无法相信,“我那么水,那么白痴,那么二百五……”
“梅朵,你是一个天才。”牧寒认真地说,“我第一天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个天才,你生来就是做这行的。别人即使比你努力十倍百倍,比你再多花上十年时间,也不可能比得上你。没办法,灵气这东西不是依靠后天努力能够获取的。我唯一奇怪的是,为什么你对自己的天分一无所知,这是我最初对你好奇的原因。”
“第一天?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觉得他明明就是在骗我。
牧寒淡淡笑着说:“因为你说祝我‘红运当头’。”
“就这个?!就这句话?”我瞪着他问。
他笑着点点头,说:“嗯,就是这句话。你不知道吧,当时我明明气得要死,却差点被你逗笑了。这种急智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你骗人。”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他就是在哄我开心。
牧寒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好吧,你还是一个笨蛋。这下你觉得我说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