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辰看着她,慢慢点了下头。
他目光深深,眼底似隐有无数奥妙,可她看了又看,却一个也看不懂。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她有些赌气,“好吧。我们打赌的一个月时间就快到了!”
顾辰挑眉,“于是?”
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彻底令她别扭起来,“就是说,你真的没有什么话想要告诉我?比如那个赌!”她再提醒他一次,又气势汹汹地说,“想说趁现在,不然一个月赌期过了,”她顿一顿,不惜撂下狠话,“分不出胜负,我俩就再也不要见面!”
她终是发了狠。
在小岛上,两个人明明已经那样亲密过,甚至他连她的那里都肯不嫌弃的亲吻,可到头来却吝于说出最最简单的一句话。
顾辰皱皱眉。
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那东西离做好还尚需几天,不过差不多可以赶在一个月之期内完成。
沉吟过后,他开口:“你好好休息。”他决定暂时还是不要说吧,不过几天而已,再等等眨眨眼也就到了。
许瞳并不知晓其中原委,听他这样说,不禁气结,“顾辰!”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肃然又冷凝,无比认真:“下次见面如果你还是没话说,那么让天佑我们此后一辈子不得结合好了!”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也觉得意外,居然把话说得这样狠绝。什么时候,她竟变得如此任性。
顾辰紧锁眉心。在他心底,也自有一番不悦涌现。
他们之间明明已经相处很好,她却又在斗狠。
他已经对她努力做到百般迁就千般依顺,难道实际行动还抵不上空空洞洞一句话来得重要?
终归是少爷脾性,他也隐隐有些动了气。
“好,随便你。”他起身便走。
到门口时却还是忍不住又回过头来。
可惜她早已将面孔别向另一侧,根本没有看到他已软化回头。
顾辰的心便又重新硬了起来,转头踱步离开。
在门外顾辰不由幽幽叹气。
恋爱这东西好歹他也是第一次,并无经验,以前总是女孩子们哄他开心,现在却风水轮转,换成由他处处处心积虑来讨她的笑脸。
想着反正那东西就快要做好,大不了下次送她时附带说点什么好了。这一次姑且就这样走掉吧——彼此竟话赶话的僵怨成这样,这真是他始料未及的。他从没用心去哄过谁,这次就算他留下来,也不知道该如何搭梯子好叫彼此下台。
许瞳心里又是另外一番幽怨。
他明明是爱她,偏偏却不肯亲口说出来;做得漂亮的确比说的好听来的重要,可是女人谁不是缺乏安全感的动物?曾经他又那样一次次有心无心的伤害过她。她不过想他说一句,哪怕一生只说一次也好——这赌局他输了,他爱上她了;假如他肯定说,她一定立刻卸下所有心防、抹去心底残余芥蒂。
可无奈的是,他们两个人都是一样的倔脾气。心无论多软,嘴巴却始终坚硬。
许瞳深深叹气。
许瞳的病已经彻底好起来,可是精神却有些郁郁不快。
她没有去上班,顾辰给她请的长长大假还有好多天才到期。
她待在家里,恹恹不乐。
这两天,那人竟然真狠得下心没来找她。
她不禁心生埋怨。她不过撂了句狠话,他就不来见她,真是心眼小过针眼。
许瞳闷闷的趴在窗台上,没精打采连连叹气,烦恼的样子好像等一下天就要塌下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