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盯着白素,锐利的眸子里闪现出内敛的光芒,隐隐有些不近人情,唇轻抿着,从白素走进书房的那刻起,她的目光就凝定在白素的右手臂上,眼神微不可闻的闪烁了一下。
不仅是陈惠,楚修文、顾维和唐天瑜皆如此。
顾维天性如此,淡漠的很,像一个局外人,但如今也忍不住多看了白素几眼。
“你右手废了?”最先开口的陈惠,直接切入正题。
白素没有惊讶,事实上她右手残废在素园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因为吴为言辞厉令,这才没有人敢轻易多嘴走漏风声,但如今看来,他们终是知道了。
所以,如今把她叫过来,她想她知道他们目的是什么了。
“废了。”白素环视几人一眼,她缓缓抬起左手,直接撕掉了额头上的纱布,话语很轻,也很淡:“不仅如此,我额头还破了相。”
目睹白素额头的那一瞬间,陈惠等人明显受了惊吓,身子均是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白素忍不住轻笑:“你们这是怎么了?瞧你们一个个大惊小怪的,我额头疤痕不好看吗?”
白素说着,走到楚修文面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爸,你见多识广,该不会也被我这道疤给吓着了吧?”
楚修文气息有些不稳,对上白素的视线,不愧是前总统,一双黑眸幽深如谭,眸底透着寒意,并不说话。
白素也不以为意,转身走到陈惠面前:“奶奶……”
“你离我远点儿。”陈惠受了惊,蓦然将脸撇到一边,朝她喊道。
白素似是被他们的态度给激怒了,声音扬高了一些:“这倒是奇了,怪了,刚才不惜出动那么多警卫把我‘请’过来,怎么我来了,反倒不愿意看我了?”白素慢慢的看了几人一眼,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多新鲜。”
几人显然都有些寒颤若惊,一时无心理会白素的话,过了一会儿,楚修文冷冷开口。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白素看着楚修文,她觉得这个问题问的很好斗罗大陆ii绝世唐门。
“右手是被绑匪一棍棍砸断的,砸我的铁棍该怎么跟你们形容呢?很长,也跟重,第一棍砸下来,只听‘咔嚓’一声响,声音动听极了,但滋味很不好受,痛的我身体和灵魂生生剥离……”
“别说了。8”陈惠一直不敢扭头看白素。
白素眉目不动,似是很不理解陈惠的态度,略显感伤道:“奶奶,我是你孙媳妇,我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听我多废话几句,不愿意吗?”
白素说这话的时候,一直贴近陈惠,陈惠霎时手脚发凉。
“第二棍砸下来,我开始感到绝望,这辈子你们有体验过绝望的感受吗?我仿佛走到了天色尽头,明明可以看到路,但那些路却都是死路。”
“好了,素素,我听不了这个。”就连一直置身事外的顾维,也忍不住皱了眉,复杂的看着白素,欲言又止。
白素却温温的笑了:“妈,第三棍砸下来的时候,我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我只当自己已经死了。您还别说,这方法真管用,我马上就不疼了,我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他们砸啊砸,我想,砸个稀巴烂才好,要这只手干什么呀?真是丑陋到了极点。”白素说着,左手将右臂袖子捋高,顿时一条布满大大小小伤疤的手臂出现在他们面前:“来,你们看看我的右手臂,这里面的骨头断了多少,碎了多少,透过这些伤疤都能够看得出来。对了,还有这里……”白素说着,蓦然扯开自己胸前的衣服,露出右侧肩膀来,楚修文下意识转过头。
白素声音很冷,但却很轻,“当时整把尖刀穿过去,肉中刺你们经历过吗?我比你们幸运,我这可是肉中刀啊!经历多难得,我永生难忘。”
陈惠坐不住了,苍老的声音冷冽阴沉:“白素,你疯了吗?快把衣服穿上。”
白素似是这才注意到一直将脸别到一旁的楚修文,歉然一笑,拉好衣服:“抱歉,我忘了房间里还有男士,我致歉。”
书房里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偏偏白素的声音似乎阴魂不散一般,她越说越兴奋。
“至于额头上的伤,活该我倒霉,不走运。绑匪炸船,毁尸灭迹的时候,我跳海被碎片划伤。伤口很深,我泡在海水里,触目都是我的鲜血。那时候正是秋末,海水多凉啊!好在我的鲜血还是热的,于是我的身体,一半冰凉,一半火热,真是前所未有的好体验……”顿了顿,似是觉察到楚修文脸色不太好,白素关心道:“爸,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身体不舒服吗?”
“白素,少假惺惺了,你根本就是故意的。”一直没说话的唐天瑜,寻到机会,冷冷的反讽道。
白素这时候,似是说的口渴,走到陈惠面前,在她不敢置信的目光下,端起她面前的杯子一连喝了几口茶。然后白素平静转身,走到唐天瑜面前,淡淡微笑。
“故意吗?”很温柔的话语,但却狠狠出手,那一巴掌真的很响,在书房内几乎盘旋了好几圈才消散。
再看唐天瑜,唇角竟被白素扇出了一缕鲜血,怵目惊心。
所有人都懵了,没想到白素会这么大胆,现如今的白素,好像无所畏惧,出手狠冽的令人心思胆颤。
说她像恶魔,都不为过,下手毫不留情,面色更是胆寒的令人心惊。
似是觉得左手手心发烫,白素朝衣服上擦了擦,看着受到惊吓,张着嘴,大口喘气的唐天瑜,白素语重心长道:“傻姑娘,这一巴掌,才是故意的。以后学着点。”
陈惠回过神,瞪着白素,厉声道:“放肆,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当着我的面也敢胡来?”
“奶奶,你别生气啊星际机甲战歌!你一生气,我就想笑……”白素说着,竟真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听起来格外猖狂,让人气的牙痒痒。
“白素……”陈惠愤怒锤着桌子,宣示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