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小子既然说了,还是让他把话说完。
“啥事儿?”
秦宇一副贼眉贼眼的模样,神神秘秘地说:“方才末将打外边儿回来,听说沈小姐和家里人要去龙泉寺还愿。”
纪策一听就打凳子上站起来,可一想又觉着不太可能,“媳妇儿的伤不是还没好吗?”
秦宇可着急了,“听太师府的人说,先前儿沈小姐受伤那会儿,太师夫人亲自去了龙泉寺祈福。这不瞅着沈小姐就快出嫁了吗?据说按他们那儿的风俗,女儿没出嫁前许的愿得在出嫁前还。再说沈小姐搁屋里呆了这么些天儿,沈太师也有意让她出去散散心。听说沈小姐的伤势已无大碍,今儿可是由沈二公子还有沈家大少奶奶亲自作陪。爷,您去是不去?”
纪策越想越不对味儿,问道:“你小子怎会这么上心?爷我可没吩咐你这么干。”
秦宇抓抓脑袋说:“爷,末将瞅着你有些日子没开心过了。这不为了让您开心点儿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算准时吧?
☆、67
纪策觉着秦宇也太懂事了点儿,可一细想就记起琪玉那丫头来。抿嘴一笑,也不说破,只是想了想自个儿该如何去见媳妇儿。
要搁前阵子,媳妇儿铁定认不出自个儿来,不过如今要忽悠那丫头,恐怕有点儿难。
但有机会瞅瞅她,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样的美事儿的。要不这十几天儿还真有点儿难挨。
这么一想,纪策就闲不住了,赶紧让秦宇去找自个儿要的东西,收拾一番,才骑了马往龙泉寺赶。
沈嘉伤势初愈,一出门儿就兴奋了起来。
那日纪策来过之后,兴许是心结已解开,再没排斥府里的人。沈源也借着机会,让她重新认识了一下府里的人。
与从前不同的是,沈嘉竟然能记得每个人的模样,只需对她说上一遍她就都能记住。即便是第二天起来,她也不会叫错。
为这事儿沈源还担心过几天儿,特地到宫里请旨让太医院正来府里瞅过几眼。谁知院正瞅过以后也没能弄明白,只能安慰沈源说,兴许之前沈嘉脑子里有些积郁,这次出事儿后反而消散了,所以整个人都精明了起来。
既然女儿没有什么大问题,沈源也就没有这么担心了。或者是女儿因祸得福也说不定。
一行人来到龙泉寺,主持已经命人等在了寺外。因为沈周氏是这里的常客,今儿出门,又特地交代过,因此几人也没在意。
只是走到一处佛堂外,领路的小和尚才对几人说:“几位施主,主持方丈吩咐了,沈夫人许的愿得由小姐自己亲自还。劳烦几位在佛堂外边儿等。”
经过上回的事儿,沈飞哪敢掉以轻心,就怕妹妹一离开自个儿又闹出什么事儿来,赶紧说道:“我们进去陪着她可好?她的伤势刚刚痊愈,若是一不小心伤筋动骨恐怕会耽误接下来的大婚。”
小和尚笑了笑,“这个施主不用担心。佛堂里有我们自己的人。”
沈飞不放心,还想说点儿什么,却听大嫂柔声说道:“方丈这样安排兴许有什么用意。龙泉寺不是京都城的大街边儿,我们不妨听听这位小师傅的话,让妹妹自个儿进去吧。若是有旁人在,给她将来带来什么麻烦可不好。”
沈嘉一点儿记不起之前的事儿,见二哥听了大嫂的话不再执意,转身就进了佛堂。
小和尚在外边儿把门关好,神色古怪地念了一声佛号。
沈飞是真奇怪,不觉问:“小师傅也不进去?”
小和尚又念了一遍佛号说道:“主持吩咐过了,除了里边儿的人,谁也不要进佛堂。”
沈飞觉着这也太古怪了点儿,但碍于娘的面子,只得在堂外焦急地拿着一柄金川扇来回踱步。
沈嘉迈进佛堂就见到里面坐着一个人,这人既不是和尚,也不象寺里居住的信善。但人家没说话,因此她走到佛像前恭敬地上了一炷香,跪在蒲团上默默还愿。
做完这些,站起来,佛堂里的那人就问了:“沈小姐要不要卜一卦?”
沈嘉想了想,也不知道自己该问啥,于是摇摇头就打算离开。
那人好似一点儿不想放她走,又叫住她问:“沈小姐就快出嫁,难不成不想问问自个儿的姻缘?”
沈嘉被这人一提,倒是想起纪策来。虽然记得他是自己未来的夫君,听爹说还是个亲王世子,但竟想不起她为何会喜欢他。这些日子自个儿已经很努力地想记起一些事儿,尤其是关于这个人,但奈何怎么用心都无济于事。
因此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隔着一张桌子与这人面对面坐了下来。
这人也不理会她,拿起手里的东西似模似样地摇晃了几下,倒出几枚铜钱,皱着眉好似在想什么。
沈嘉有点儿担心,赶紧问:“是不是不好?”
卜卦的人抿嘴一笑说道:“好得很。小姐将嫁之人是条汉子,往后小姐与他定能白发齐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