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苏叶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一笑,露出浅浅的酒窝,“我得先回江南等一个人。”
凌默然暮然抬眼,“等谁?”
“我的。。。。。。”苏叶斟酌了一会儿,“救命恩人。”
“八年前在川江里救你的人?”
“不是。我无意中撞见蓬莱和织月楼的厮杀,此后两边都对我穷追不舍。我被你的人重伤,后为他所救。”
“织月楼的人?”
“他后来又救了我很多次。”
“你喜欢他。”
“你。。。。。你怎么知道?”苏叶惊诧地抬眼看着他,脸上腾起红晕,艳地惊人。
凌默然微垂着眼,半晌才轻飘飘地笑了笑,“猜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五、近在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那日商定之后苏叶便起身去了厨房,向秦云仔细交代了新药方的煎煮之法,并承诺三日后再上门问诊。那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再次踏进这个院落会是三个月之后。
自博望峰归来,苏叶便染了风寒。只是那几日一直想着怎么劝说凌默然,她也没把这病当回事。待得凌默然答应放弃报仇,她定下心来,这风寒忽而就严重了起来。苏叶歪在榻上咳嗽了半夜,到得四更才勉强睡去。
更漏尽,夜露成霜。
待苏叶再次醒来,一时不知今夕何夕。桌前的蜡烛已经燃尽,借着透过窗纱的微光,她确定自己睡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外面是清晰的海浪声,她推开一侧的窗户。
苍茫的海天之间,圆月高悬。
大片大片亘古无言的深蓝之中,有人独坐月下,弓起一膝,一手撑地一手执壶,烈酒灌喉,酒水的清亮在月色里映成霜一样的苍冷。
“小白。”
那人执壶的手顿了顿,“。。。。。。小叶子?”
夜风凌冽,吹得苏叶心底一凉。她对上那双深碧色的眼睛,许久才微微笑了笑,“我们已经离开蓬莱了么,阿默?”
男子没有答话,只放下酒壶起身走过来将窗户一关。换上白袍的他,精致的眉眼间多了清冷。
苏叶披上大裘坐回被窝,心下叹了一口气,有种大限将至的感觉。
片刻,凌默然果然推门而入,裹挟着浓重的酒气。苏叶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敢开窗。黑暗里,他走到床边,又迟迟没有动静。
“七月呢?”
不理。
“。。。。。。我们到哪里了?”
不理。
“那个。。。。。。我饿了,想吃馄饨。”
面前的人终于动了动,哑着声音,“好。”
一碗馄饨很快便端了上来,隔着升腾的雾气,凌默然坐在对面静静看着苏叶。幽幽的烛火下,他好像又变成了从前那个沉默寡言,害羞腼腆的少年。
苏叶将碗往中间一推,“要不要一起吃?”
凌默然看着中间的那碗馄饨,忽而又抬起眼来,“你还能活多久?”
苏叶勉强笑了笑,“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只要注意调养,我就能像正常人一样。”
“到底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