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眉来眼去平南公主都看在了眼里,妒意随着慕容亨的走远而爆发,“咻”,手中的玉筷端直的掷向婉琪,小婵见状,会意的用眼神遣退了在旁侍候的下人,平南公主看了看面前的菜肴,起身走到婉琪身边,探下头,伸手拭去了溅在婉琪脸上的饭渣,道“人都说秀色可餐,可为什么本公主看到你,就恨不得作呕到连心肺都吐出来!”说完,原本停在婉琪脸上的手取而代之的是重重的一巴掌,顷刻,婉琪便连人带凳的倒了下去。
“啊……”婉琪不禁惊呼,
平南公主继而上前,道,“怎么,你这是?”
婉琪用手撑起身体,忙答,“呃,是妾身不小心跌倒,扰了公主。”
“对,是你不小心,那你就继续吧”,平南公主说完,伸手用力的拽着婉琪的发髻,婉琪不禁痛苦的“嗷”出声。
这婉琪是艺坊女子,入府后会遭受的磨难,简南王妃早已对她言明,今下遇到这样的事,婉琪本想忍耐,可见公主愈发上瘾,于是在公主厮打她时,她故作不经意的将外衫褪到了肩下,紫红色的吻痕跃然而现,果然,平南公主见此,扯住她头发的手停在了空中,继而,有些疯狂的将她的外衫扯去,双手扳着她的身体仔细的看,严冬的寒风吹过,只穿着抹裙的婉琪不禁寒颤起来。
平南公主见只有肩头一处吻痕,虽然吃醋,但心中略略平复,起身,可突然念想不对,于是对小婵呼道,“去,扒光她所有的衣服!”
于是,当婉琪赤条条的站在她面前时,平南公主只觉一阵眩晕袭来,她失神的看着婉琪乳房上的吻痕,暗红的*傲然的挺着,似乎在无言的嘲弄着她,而大腿内侧的抓痕,更让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二人交欢的场面,而这一切,她却从来都没有过,而这,也是她头一次知道,慕容亨还有如此激情的一面。
见主子的伤心跃然于表面,小婵赶忙用外衫罩住婉琪,将她推搡到门外。当婉琪被推倒在门外冰冷的青石上时,一抹胜利的笑容荡上面旁,“哈哈,你虽身为公主高高在上,身为正室对我百般凌辱,但是作为女人,你不过是一个弃妇,没有男人在你的身体上留下深深地烙印!”婉琪一遍遍的在心里耻笑着……
膳厅内,平南公主的泪水不可抑止的落下来,小婵也在一边抽泣着,“公主,公主,您别气坏了身子”,
平南公主幽幽道,“气,我是气,可是如果这能取代爱他,该多好啊!”,抽泣了片刻,又道,“小婵,你知道吗?当我被这份感情逼得无可遁形时,我甚至会忍不住怨我的父皇,我怨他为何要三千宠爱,却不知伤了那位妃嫔的心,于是深深地诅咒报应在了我的身上!”说罢,又是那痛彻心扉的痛哭……
第三章(10)欢情难博暗斗
书房里,慕容亨已经完完整整的得知事情的始末,所有的情绪都凝结在了握紧的拳头中,重重的捶在了茶桌上。
吴浩天大声嚷道,“士可杀不可辱,既然他们撕开了这张脸,那咱们也不是吃素的,索性也绑了婉琪给他们送回去!”说罢,怒坐在红木椅上。
“不可,不可,此乃下策”,傅子旭忙阻止道,“我们接受了婉琪,在某种意义上就代表着向简南王府服软”,见吴浩天闻言要发作,傅子旭不容他说,又继续道,“你可以不爱听,但必须要承认这是事实”,边说目光投向慕容亨,见慕容亨没有言语,接道,“现在的情况,就好比我们被老虎咬住了手臂,驸马,您会怎样做呢?”
慕容亨一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接道,“子旭,你就不要绕弯子!”
傅子旭打开扇子,不紧不慢道,“被老虎咬住了手臂,若强硬挣脱,手臂必定不保,恐怕小命都会打了老虎的牙祭,可是如果这样”,傅子旭边说,边“唰”的合了扇子,手直直的向前伸去,“顺势进入老虎口中,扼住它的咽喉,掐断它的气管,哈哈,那么不仅胳膊保住了,还可以得张虎皮,岂不妙哉!”
吴浩天不屑道,“你就会耍个嘴皮子,那老虎的喉咙可是容易掐断的?哼!”
倒是慕容亨闻言,有些恍然大悟,道,“依你的意思,对于这件事,我们非但不能恼,还要卑辞厚礼,屈身以事?”
傅子旭双手抱拳,施礼道,“驸马有远见,大丈夫能屈能伸,不逞一时之气,日后必有大成!”
吴浩天不悦道,“听了一整,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你这个傅子旭是在鼓动驸马臣服于简南王啊,看来不仅那个婉琪厉害,傅先生身边的女子也不简单啊!还是傅子旭你的骨头本来就是软的啊?”最后一句话,吴浩天几乎是愤怒的喊出来的,对于驸马他无从发泄,只好把所有的火的撒在了傅子旭身上。
傅子旭闻言倒也不恼,冲慕容亨施礼道,“既已解了驸马的疑虑,在下就先告退了!”说罢,潇洒的拂袖而去,吴浩天气得直翻眼白。
吴浩天见傅子旭走后,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恳切的对慕容亨说道,“末将大的道理不会讲,只知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简南王府已然凌驾于我们之上,您和傅子旭总一再隐忍,不怕告诉您,我信不过傅子旭,此乃好色喜*之人,如今正与简南王府送来的艺女打得火热,驸马此次切不可听他所言啊!”
慕容亨闻言,想到方才看到的已经烧焦的尸体,怒火中烧,但转念一想,吴浩天生性冲动鲁莽,切不可让他看到自己对此事的愤恨,否则必定生出事端,于是顺其言道,“那你说说这次该如何呢?”
吴浩天起身,字字铿锵道,“斩了婉琪,绑了前次他们送来的艺女,咱们也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都给他们送回去!”
见吴浩天说得痛快,慕容亨接问道,“然后呢,此举岂不是公开表明我们与简南王敌对吗,那我们将在朝中树敌多少,你想过吗?”
“这……”吴浩天有些语结,
慕容亨微微皱眉,嗔道,“你啊,就是一莽夫,不要不服傅子旭,他到底是文臣谋士出身,所虑是要周到,你总自负于我们的兵权,当然,这是我们的基础,但是,平心而论,现在是与简南王决裂的时候吗,朝中有多少他的同党和门生,要此时反目,我们必将被口诛笔伐,名不正,言不顺,到头落败的还是我们啊!现在我们必须要依附于简南王,来争取我们的支持者,这些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啊!”
“唉……”吴浩天重重的叹了口气,“想我征战沙场数载,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啊!”
慕容亨上前,算是安慰的拍了拍吴浩天的肩膀,吴浩天施礼,言道,“战场上,末将佩服您的铁血,可政权上的运筹帷幄,末将自认无法参悟,以后,练兵之事末将自当竭尽心力,至于这些宫闱之争,末将决不再参与,不过末将也丑话说在前面,将来若是祸起萧墙,驸马您可莫怪末将没有劝言过。傅子旭,在您眼中,也许是定海神针,但在末将看来,他不过是一个喜好女色的等徒浪子,不足以倚重,驸马您以后可要慎重啊!”
“浩天,你这是,唉……”慕容亨知道这头倔驴是无法说服的,再加上自己心中也不甚烦闷,于是不再多言,吴浩天见此,失望的退下了……
晚上,慕容亨徘徊在院内,严寒的冬雪飘下,都无法冰镇他心中的焦躁。这一招敲山震虎,的确夹得他很难受,让他进不得,退又不甘心。傅子旭乃文士,喜好卖弄才智,凡事点到为止,便没了下文,而吴浩天,又过于莽撞激进,不足为谋,想到自己身边竟没一个可以信任倚重的人,慕容亨不禁有些黯然,甚至灰心的觉得自己多年一直在谋划的,如同镜花水月,是那么的不现实。
雪越下越大,寒冷驱使他将脚步迈向了婉琪的房间,也许平日他曾怀有一颗真爱之心迈进这里,但是今日,想到婉琪,他似乎为这一腔的烦闷找到了出口。
进了屋,他没有言语,径直坐在火案边,婉琪忙上前掸去他身上的雪花,关切道,“快褪了衣服,小心着凉!”说罢,伸手就解开了慕容亨外衣的袖扣。
慕容亨冷峻的目光盯向她,脑海中浮现出焦黑的尸体,耳边似乎听到简南王阵阵的嘲笑,终于爆发了,他紧紧的握住了婉琪的手腕,死命的看着她,可目光却那样的空洞,似乎随着思绪飘得很远……
婉琪先前没有在意,娇哼道,“哎,疼,你弄疼我了……”
“你知道吗?”慕容亨声音沉沉的说道,“你是一个让我想爱都难的女人,你的存在对我是一种嘲弄,我在养虎为患,我在引狼入室”,说着用手拂过婉琪的面庞,手直达腰身,“我着迷于这张脸,这身体,但其中不乏真心你知道吗,可你的笑,又有几分是真,我拿真心以待,而你却时时都在准备嗜我的血!”说完,重重的推开婉琪,婉琪一个趔趄,侧倒在火炉的铜罩上,旋即弹开,并痛苦的“啊”出声,而慕容亨见状,却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