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愣子最烦三寡妇,这些人围着三寡妇说话喝水,他也觉得碍眼,说:“行不行的,不是嘴里说的,你们回去自己搞点发酵半个月农家肥,试试不就知道了?庄稼地可比人实诚多了,沤肥有没有用,一试便知。”
旁边的一个夹板桥的村落周村长,深以为然,“对,回去试试。”
李村长笑笑,“家里现在乱糟糟的,等家里盖好房子,再邀请各位哥哥们来我家吃饭。”
“行啊,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们带着礼品上门。”几个人对有后台的李家村不敢怠慢,更不敢得罪。
尤其是现在听说李家村这边的红薯很贵,产量高,他们还指望明年从李家村这边搞点红薯秧。
进入村里,李二愣子皱了皱眉,“村长,你看三寡妇跟那些老头有说有笑的,会不会给咱们村子惹麻烦啊?”
李村长叹息,“人家在村口大树下,人来人往的,说话聊天,光明正大。就算官府管天管地,也不敢中间人说话放屁啊!”
周翠花皱眉,略微担心,“我是怕咱们村里有银子了,根基浅,有人来偷钱,或者偷我们的庄稼。”
李二愣子也点头,附和着周翠花的话,“嫂子说得对,村长大哥,咱们得小心点。家里藏钱的地方,一定要严密。”
李村长想了想,觉得有道理,“行,晚上我召集村民,让大家提高警惕。”
柳盼儿没有闲空在外面听三寡妇那些人磨牙,带着李大宝急匆匆回家。
院子里大缸里有晒热的水,柳盼儿在竹制的洗浴棚子里,洗澡洗头,一身清爽。至于李大宝,拿着衣服,直接跑到小溪边跳进去。这是村里男孩子最喜欢的洗澡方式,方便又省事儿。
柳盼儿披散着头发,虽然已经擦过头发了,但发梢还有水滴。
大女儿李蓉拿着毛巾轻轻给娘亲一点点地擦拭,柳盼儿则是把之前记账的两块木板找出来,拿出来今天买的笔墨纸砚,开始把账目誊抄上去。
李大宝见娘亲写字,他快速跑过来,坐在小桌旁,耐心地看着,眼露羡慕。
他什么时候也会写字呢?什么时候能写出来这样好看的字呢?
有了纸笔,柳盼儿誊抄账本很快,并且裁纸装订成本子,就成了账本。
一刀纸一两银子,这还是书铺最便宜的一种纸。毛笔便宜点,也要二百文,一块普通的墨,三百文。至于砚台,也买了一个最普通的,二百文。
置办最普通的一套书写工具,就需要二两银子,能买两百斤大米,或者两百斤的面粉。
怪不得现在读书人不多,笔墨纸砚都这么贵,再加上束脩,一年就得将近十两银子。
她还买了《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经》三本给孩子启蒙的书,那就更贵了。一本就二两银子,加起来六两银子。
柳盼儿相信知识的重要性,读书很有必要,再贵还得读书。
她先在家里教孩子,等家里的房子盖好,地里的稻谷收好了,再送孩子去读书。
这读书也不方便,她打听过,离他们最近的夹板桥村,也有十五里。小孩上学来回,就得四五个时辰。
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了。
这样不行,等村里的事情理清了,她再赚点钱,盖个学堂,请人来教村里的孩子。这事情不是她一家的事情,是全村的时候,到时候找李村长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