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不是我说愿跟您说,而是不能说。”沈从文眼眶有些泛红道,“但请您一定要相信我,相信遗珠。我们沈家是绝对不会为了一块玉佩而丢了做人应有的道义。”
宋休德道:“这些我都知道。但如今你若不说,受害的便是遗珠。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遗珠的玉佩为何会失而付得,定是有人拿玉佩做饵想要有所图谋。”
沈从文咬了咬嘴唇道:“在官场这些年尔虞我诈的事情见多了,怎会不知这背后有阴谋。只是……只是如今只是偷盗宫中宝物之罪,比起其他罪名这个已经算是轻的了。”
宋休德拍案而起,呵道:“糊涂!难道你还犯了比这还要大的罪?遗珠毕竟是个女子,你怎么忍心让她一个在狱中受苦。还有,这件事恐怕很快便会传便整个南京城,你们在城内还要不要做人了?”
“恩师!”沈从文突然站起来,跪在了宋休德面前,“我知道恩师一向待遗珠不薄。恩师放心,学生自有办法救遗珠。只是……只是以后还请恩师不要嫌弃遗珠,待她能像从前一样,我便放心了。”
宋休德从沈从文的话里听出了决别的味道,正欲开口,却被闯进来的忠叔打断了。
“老爷,不好了。”
宋休德见一向镇定的阿忠这般模样,心知不好,忙问:“出了什么事?”
“应天府要开堂公审少夫人偷盗宫中宝物一案。”
“什么?”
宋休德和沈从文大吃一惊。应天府居然要将此案公审,如今不管有罪没罪,沈家以后都无法抬头做人了,这一招太狠了。
“我……我去救救容兄,他应该会卖一个面子给我……”沈从文有些语无伦次,没想到人才抓进去一天,便要公审。
“岳父,您到现在还不明白吗?这件事薛氏必定参与其中。如今你去求他能有什么用处。”
清和一直在门外探听,他急着想知道玉佩的来历。一听忠叔带来的消息,他忍不住现身了,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沈遗珠。
“清和?!”
“祖父,岳父。其实我有件事一直瞒着你们。”清和向二人道,“新嫁入薛家的常德公主二位都应该知道,她与薛恒婚后一直都未圆房。因为常德公主巧偶了大舅子,对大舅子一见倾心,想与薛恒和离招大舅子为驸马。为了这个,公主还找我帮过忙。我估计薛恒已经知道了公主的想法,便找人加害过遗珠,幸亏我与小卿及时赶到才将遗珠救出。薛恒加害不成,肯定会另想办法,何况还有京里来的孙琏给薛氏做后盾。你们想想,如果沈家身败名裂了,即使公主与薛恒和离了也不可能再招大舅子为驸马。这便是薛容为何这么急着要公审遗珠的原因,他要断了大舅子成为驸马的可能性,以保他儿子的地位无忧。”
清和一席话听的宋休德与沈从文目瞪口呆,没想到这暗里居然有这么多他们不知道的事情。不过,这样一切便串联起来了。薛氏一门真是阴毒啊。
沈从文跌坐在椅子上,他没想到千算万算、千避万避他沈氏一门还是跟皇室扯上了关系。如今常德公主情系沈问,又有孙氏的人为了这件事而来,前路茫茫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清和见沈从文一下颓了下去,便轻声安慰道:“岳父放心,昨日我与公主已经去邵狱见过遗珠,她很好。公主又交待了邵狱的人在未定罪之前一定要善待遗珠。而且暗中还有小卿护着,遗珠不会有事。只是……只是我们要尽快想出救遗珠的方法才是。所以还请岳父务必具实相告玉佩的来历。”
沈从文抬起疲惫的双眼看着清和。这个女婿第一次与他这么近接触。但他能感觉到清和对遗珠的真心。
握住了清和的手,沈从文哽咽道:“从前我总担心遗珠嫁与你会受苦,但今日我明白了,你是真心待遗珠好的。往后……往后还请你一定要一心一意待我们遗珠。遗珠她……是个可怜的孩子……”
沈从文说到这里已泣不成声,低着头轻声抽泣起来。
“岳父……”
“有些事,岳父不说是为了你们好。但是请你放心,不管用什么方法,那怕是拼上我这条命,我也会把遗珠救出来,决不让遗珠含冤!”
沈从文说完,用袖子拭了泪,便起身离开,如此决别。
“清和,快跟上你岳父,我怕他会做傻事。”
宋休德看出了沈从文的异样,连忙交待。清和被宋休德一点,便顿时明白过来,急急追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公审
公审选在了应天府的府衙,由薛容主审。孙琏为了证明这玉佩的是皇家之物,答应公审时旁听。
沈遗珠怎么也没有想到薛家的计谋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狠。且不说这件案子还有许多疑点,单单是审理的时间也不应该这样急,只一天便开堂审理。薛家如今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