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姑娘那时候贪玩,带着自己的两个小师弟偷偷离家,好巧不巧在我们那儿遇上山匪。那三个娇小姐大少爷那时候吃过了苦头,知道不好玩了,早动了回家的念头。见着了强盗一晃神,给伤的不轻。”白泉生弯腰铺床,一边给东方不败解释,“我正巧路过,就把他们救了下来。”
“他们在我们那里住了一阵子,直到段天荣为了找自己的宝贝女儿亲自寻过来才知道她的身份。”
“我也才知道我师父原来和大名鼎鼎的段庄主是旧识。”他叠好床单,拍拍手走过来坐到东方不败旁边,捻了颗酸果子吃,“这一来而去的,不就熟了么?”
“挺巧的。”东方不败发表评论,看到白泉生呲牙裂嘴的模样不由失笑,动手给他倒了杯茶,“湖阳的时候不是吃过了么?怎么还随便往嘴里塞。”
“你怎么爱吃这玩意?”白泉生吐掉果核,接过茶水一口饮尽,咂着嘴直摇头。
“我从小就爱吃这些小零嘴。”
“你……不想问问我师父是谁?”白泉生试探着问,觉得心里扑通扑通的跳。
“你很想说么?”东方不败暼他,又扔了枚果子到口里,“那就说吧,听着呢。”
“我……算了。”白泉生叹息,看着他的侧脸,有些沮丧的样子,东方不败看上去对他的身世过往没有一点兴趣。
“我去外边走走。”他说,“见着谁了问问看有没有我们需要的药材。”
东方不败看着他耷拉着脑袋出门,转过眼看着怀里大得过分的酸果坛子,叹了口气把它推到桌上。
他很不喜欢他们现在的状况。
段庄很大,白泉生他们待的地方是最东角了,虽然看得出因常有人打理而依旧干净整洁,却免不了因为少有人气而显得略微荒凉。
他在看到倚在房外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的段天荣的时候有些微愣。
“段叔……”他说,瞬间额头冒汗。
“紧张什么,既然都答应让你们住进来了,就不会赶你们走。”段天荣说,“只是有些事情,不觉得应该和你段叔说说清楚么?”
他故意跳开了东方不败在场的时候。
这个认知让白泉生觉得情况不是太妙。
“通缉令上都是瞎写的。”他说,“我没干过那些事。”
杀人放火,强!奸民妇……这些事情他要敢沾上一样,恐怕他师父得从坟墓里气活了。
“我若是觉得你干过,早让人通知官府了。”段天荣道,看着面前高大的青年,“我们一年前年才刚刚见面,你又是我女儿的救命恩人,照理说老夫实在没什么资格对你刨根究底。”
“但是你是阿洛唯一的徒弟。”他叹息,“既是到了我这来,我就不能看着你在岔路上越走越远。”
“有什么要帮忙的,想不明白的地方,尽管和我说说,能搭上手的地方,我也不会看着不管。”
白泉生原以为会受到老人严苛的追问,没有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没了言语。
那老人一年前在师父墓前不言不语地喝了一夜的酒的情形浮现出来,他想他没有看错当时他脸上悲怆的表情。
那是失去至亲的痛。
白泉生突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
为了这世上除了他还有人惦记着他的师父,为他很久没有看到过的,如同师父脸上一般的真切的关心和担忧。
他差点就要把一切脱口而出,告诉这个其实并没有见过几面的老人。
然而他只是深呼吸了几下,暗自握紧了拳头,“我……只是暂时遇到了些麻烦。”他说,“多谢段叔让我们借住,我们可以自己好好解决。”
段天荣没有漏过他口中的“我们”,他抬眼看了看白泉生的脸,那青年看上去带点负疚感的难过。
“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他说,看上去有些失望,“但是东方不败并非是个可以深交的人。”
“他也许有很多的优点,也算得上重情重义,但那个人太过偏执,权欲心又过重。他的偏激终有一天会毁掉他自己。”
“我希望你可以把握好自己。”他说,“就算是为了你师父。”
“我会的。”白泉生说,“谢谢段叔。”
“还是那句话,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记得找我。”段天荣最后说,见白泉生没有深谈的意思,深深看了他一眼,叹息着走开了。
白泉生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两腿发麻。
瑞秋
白泉生回房间的时候东方不败已经靠在床上小睡了一觉,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才施施然的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