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股念头,还不足以抵消她心底的恨意。
她恨沈安芸。
她恨大夫人。
她恨侯府所有人!
那股恨意爬上脸颊,让她原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格外的狰狞可怕。
丫鬟低下了头。不敢多瞧。
暖阁,沈安溪和安容有说有笑的走出去。
外面,有丫鬟急急忙的奔进来,“不好了。老太太,永春赌坊找上门来了。”
安容一怔,“永春赌坊为什么会找上门来了,侯府有人赌博吗?”
老太太脸色很差,她和安容想到一块去了。
老太太活了大半辈子了,赌博毁家的事。老太太听过许多,每一回都叫人惋惜,她绝不允许侯府有这样一天,对侯府老爷小辈是一再叮嘱,否则逐出家门,怎么还惹上了赌坊?
小丫鬟回道,“奴婢也不知道,赌坊来人,说是找二老爷。”
老太太心下稍宽松,只要不是大房赌博,就不会危机侯府的根本,不过一个庶子也敢赌博毁家,这事,老太太绝不姑息。
“去把二老爷找来!”老太太厉声道。
安容和沈安溪给老太太请安,然后陪着老太太坐下,等候二老爷。
永春赌坊在侯门门前闹的事,很快惊动了几房。
除了二老爷,其他老爷都来了。
二老爷有些茫然的看着老太太,“老太太这么急着找我来是?”
老太太没有说话。
外面,福总管领着永春赌坊的人进来。
永春赌坊的管事瞧见二老爷,眼神有些躲闪。
他是来找二老爷有事,可是小厮一听说他是永春赌坊的管事,就把福总管找了出来,最后还是不许他进。
若不是有急事,急的关乎性命,他也不敢在侯府门前叫嚷。
总管的从怀里掏出来一张万两的银票,递给二老爷道,“这银票还你,你把徐家府邸的地契还我吧。”
侯爷坐在那里,眉头有些冷,“二弟,你的地契不是徐家老爷给你的吗?”
二老爷脸色奇差无比,望着总管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总管差点要哭出来,“二老爷,不是我不守信义,是我家少爷的命还悬着,有人绑架了他,要我们老爷拿徐家地契去换,原本一万两银子就把徐家地契卖了,亏的是永春赌坊,你就当是救我们少爷,把地契还我吧,以后赌坊有了好的府邸,再给你便是。”
武安侯府,永春赌坊惹不起。
可是少爷,那是老爷的命根子,不可有半点差池。
他一时见钱眼开,差点被老爷活活打死。
渐渐的,屋子里的人弄明白了,徐家老爷说二老爷对他有恩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是徐家少爷在永春赌坊赌博,输的精光,借了很多的钱,最后还不上钱。
是二老爷“路过”,一时慷慨,掏了一万两帮他还债。
作为抵押,徐少爷给二老爷写了张欠条,还不上钱,就拿徐家府邸做抵押。
本来这地契是永春赌坊要的,是看在二老爷的面子上。让给了二老爷。
徐家捉襟见肘,都要变卖徐府了,哪里还还的了二老爷万两的银子?
这不,徐老爷心肝肉疼的把地契给了二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