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坐在海平候对面,冷眼看见海平候神色数变,再加上二人对话之间,左一句佩刀的,右一句佩刀的,已料定海平候与这六个被掳的少女必有牵连,暗中踩了一下海平候的脚尖,示意他要冷静,万不可激动。
海平候还以会意的目光,忙镇定心神。
徐敬待那汉子出帐去后,笑问道:“二爷!是一椿买卖上门么?”
高方庆连连摇头道:“徐大夫,你错了!咱们兄弟尚不至于干那打家劫舍,绑票掳人的勾当,一个仇家而已!”
徐敬又问道:“方才听二爷说,尚有一人漏网,万一这人……”
高方庆呵呵大笑道:“咱们此地犹如铜墙铁壁,只怕那小子不来,若是来了,管教他来得去不得!”
徐敬笑道:“不是我姓徐的有意奉承,以你哥儿三人的威名,那小子要找上门来,他可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高方庆狂声笑道:“徐大夫说得对极,实不相瞒,我大哥就是伤在那小子的手下,此仇不报,真是寝食难安!”
徐敬啊了一声,故意神色凝重的道:“如此说来,这小子厉害得很啊!仇老大尚且不敌万一……”
高方庆指手划脚的道:“这营地里阵式罗列,古话说得好,双拳难抵四手,咱们这里有几百支利剑候着他,我就不信这小子是铜金钢,铁罗汉,刀枪不入!”
徐敬连声称赞,目光却有意无意问向海平候一臀,意思是说:小哥你听见了没有,可不能乱来啊!
海平候端起酒杯,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起身向徐敬问道:“徐爷!今晚还要辗药么?”
徐敬侧首问高方庆道:“仇老大还在睡吧?”
高方庆答道:“徐大夫!你的药真灵,大哥吃下后,一直熟睡到现在。”
徐敬唔了一声,装模作样的摇了摇指头,复又点点头道:“恐怕要昏睡到明日午间才能清醒,小四?你可是累了!今晚用不到你,你去睡吧!”
高方庆指了指徐敬道:“徐大夫你不歇歇么?”
徐敬淡淡一笑道:“不!我要守在仇老大的身边,万一今晚有事,我要立刻使仇老大清醒过来,否则会出事的!”
高方庆略显激动地道:“徐大夫真是面面周到……”
徐敬连连摆手道:“二爷可别这样说,这教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徐某行事一向如此!
”语罢复又向海平候吩咐道:“小四!你去睡吧!药囊放在我这里!”
高方庆复又着人将海平候带回原先睡觉的帐蓬。海平候仰卧在轻柔的草垫上,默默地想着。
“妙手神医”徐敬单独留在飞天蜈蚣仇天彪的身边,用意难测,但海平候却深信此举绝非毫无意义的。
本来,海平候一人入虎穴,几乎已成功一半,取下塞外三凶的六阳首级应是一椿并不费力的事。
可是现在就不同了,花氏六姊妹落入对方的手里,使自己的计划几乎完全崩溃。
自出道以来,总是有人同行,海西日、庄咏芬、向飞、花氏六姊妹等,海平候首次兴起一种落寞的感觉。
海平候正在瞑想,忽见一个巡逻武士手提风灯进帐查看。他灵机一动,妙计立生,翻动着身子,口里一阵呻吟。
那武士连问几声怎么了?海平候都不予理会,呻吟如故,巡逻武士皱了一下眉尖,将风灯搁在地上,近前探视。
海平候双手捣肚,状极痛苦地呻吟不休,并连连在地上翻滚!
巡逻武士以为海平候真的得了什么急病,忙不迭地伸手来扶住海平候滚动不停的身躯。
武士的手刚一搭住海平候的左臂,海平候手腕一翻,扣住了对方的手腕,右指飞快地抵住对方胸前璇玑穴上。
跟着,海平候翻身而起,将对方压在身下,用膝盖抵住对方腹部,声吾低沉而有力地道:“要命就不要出声!”
那武士那里禁得住海平候的铁腕,早已痛澈心肺,额上滚汗如雨!
海平候又低喝道:“说出你的身份!”
武士声嘶力竭地道:“庆字蓬十五号剑士!”
海平候低问道:“通行帐蓬之间,有连络暗号没有?”
武士答道:“有!有……”
海平候催叱道:“快说!”
武士结结巴巴地回道:“今……晚是……风……风……紧两个字!”
海平候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