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但我相信神是无所不在的,你认为呢?”
我跟她一起祷告了。
我也不是教徒,但当我向神恳求它的慈悲后,我的慌乱得到了止息,悲痛受到了安慰。
冥冥中,似乎真有一位无所不在的神,正倾听着我的诉说。
“江枫?”秦阿姨张开了眼睛,看了好半天才确定是我。
“我在这儿。”我抓住她的手指,“慕尘和阿唐都来了。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她露出了微笑,刚开过刀一定很疼,但她居然还能微笑!她有过人的勇气及毅力,她也似乎——不害怕……那些可能会发生的。
“张大夫说你一定会好,观察过后就要送进病房。”我急急地说。
“我知道,我并不担心,”她的气息很微弱,却仍然保持笑容。
“这位是陈小姐,她会在我们不在时照顾你。”我介绍陈岚。
“很好。”秦阿姨疲倦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沉沉睡去。
我出去换慕尘进来。
他正被大堆记者包围祝
“听说伯母病了,她是什么病?有危险吗?”一个记者发出连珠炮的问题。
慕尘显然被那些炫目的镁光灯、大串的问题和人群弄得心烦不已。
我忽然觉得他可怜,身为国际知名的音乐家竟也身不由己,这是我第一次同情他。
“我去叫他。”我对陈岚说,“就讲是大夫的意思。”
陈岚很聪明,慕尘果然从紧追不舍的大队人马中脱身。
“快进去吧,秦阿姨已经醒了。”打开以光线控制的自动门让他进去。
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进去了。
可是那些记者们并没因此走开,他们找上了我。
“请问小姐是大师的什么人?跟老太太又是什么关系?你贵姓……”
大师?什么大师?
“请你看这边,”一个摄影记者叫着,当我不自觉地看他时,镁光灯“咔”地一下亮了。我很生气:在我最需要平静与安慰时,竟然钻出这么一批人来扰乱我。
他们有什么权利这样做?
我又不由自主地恨起慕尘,这些人全是他招惹来的。
“小姐,请你回答我们下列的问题——”一个不识相的家伙索性挡住我的去路。
“很抱歉,这里是手术室,你们不能在这里停留。”两个男护工出来赶人了,这才把他们带出我的视线之外。
阿唐蜷缩在椅子上,正在哭。
“阿唐。”我过去推她。
“我害怕。”她哭得声音都没了,“太太会好吗?”
我也怕,可是我轻轻拍着她,我们一定要有信心,对吗?
我回去上班了。
虽然一宵没睡,但这并非旷职的理由,今天早上又特别忙,我的火气变得很大,可是田蜜很了解我的脾气,她乖巧地躲开了,在我需要她时,才适当地露面。
虽然如此,我还是对她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