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女孩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怎么好像比他还要沧桑、心如古井看透世事一般?
他好几次想要问她,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如果开始谈这些,就涉及感情了吧?
另一方面,贺鸣堃无可否认,自己再怎么样也到底是凡胎肉体,并非冷血机器,许易安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人。
她或许该算是绝大多数正常男人都无法不喜欢、而越是高素质的男人就越容易陷得深那种类型的女人。
谈不上惊艳到怎样的地步,但她气质出众,举止熨贴。自然如若无妆的裸妆让她如同出水芙蓉般清新鲜艳,一头从不刻意修饰的直发长长地垂到腰间,只有她那样高挑的个子才能真正hold得住的发型。她的便装也从不花哨,简洁大方,一切都以舒服为主,并不像大多数女人那样刻意显示自己苗条妖娆,所以你不会被强加式地觉得她有多瘦或身材多好,但你也绝不会误会她身材不好。她和人初次见面只会用温和的目光和最浅淡的微笑示意,让人明白她并不难接近,但要同她太亲密绝不容易,需得提高自身修养以合上她的气场,因为她虽不苛刻,却清冷挑剔,有着不低的眼光和标准。以她的年龄,她步态从容,不会像其他女孩那样常常故意用惊慌失措或花枝乱颤来卖萌,令成熟男人视为浅薄幼稚乃至cheap。
她也从未让贺鸣堃有真正的占有感,仿佛真的只是工作上替他缓解压力而已——那是过去了,后来,她的职位越来越高,恐怕该说他们俩是互相缓解压力?
假若许易安知道,她会庆幸贺鸣堃没有把他心中的好奇向她问出来,因为她其实没经历过什么特别的事。
她就是冥冥中常常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说:“前途都没有了,还要爱情做什么?有什么用?”
或许是她有特异功能,能够听到男人共同的心声?对于男人而言,最重要的绝不会是爱情,贺鸣堃对她的态度何其明显,她要有多不识趣才会将同他之间的关系当作某种可以进一步发展的信号,向他要求更多?
何况那也不是她想要的东西。
在如此的默契之下,他们俩的关系一直保持了下来。许易安接掌纵驰的时候,贺鸣堃已经不常在这座城市。他本就一直到处跑,常驻哪里区别并不大。他从不是欲望太旺盛的男人,又已年近四十,需求并不频繁,所以隔段时间和许易安在一起一次是最自然不过的节奏。
许易安第一次见到杨潇,就是在二十八岁这年的年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章
年底往往是一个公司最忙的时候,许易安更是忙得脚不点地。这天各种开会见客户到了下午,她从前台经过,小姑娘曼君叫住她:“许总!”
许易安驻足,见她眼巴巴地问:“许总,他们给了我好多文件要我送给你签字,但你一直没在办公室……”
许易安想了想自己的时间安排,当机立断:“现在给我,就在这儿签吧。”
她正签着字,前台来了个人。她本来没注意的,但对方说了一会儿话,她忽然意识到他是在对她说的:“快过年了,得跟你们说一声,我们店下周起就不能每天来送新鲜的下午茶了,得到年后。”
许易安抬头看了他一眼,有微微的错愕。他英俊挺拔——当然,蓝领中也不乏帅哥美女,关键在于他那种气度和着装的风格,若不是说的这些话,许易安会以为他是来求职的大学生。
曼君显然跟他很熟且好感不浅,略略噘起粉嘟嘟的嘴唇半带撒娇道:“啊?你们店过年关门吗?那岂不是要错过很多生意?其实现在过年不回家的人也很多,放了假还更有时间去你们店里坐了呢。”
那男子回答,带着温和笑意的眼睛依旧望着许易安:“不关门,但是好些小工都要回家,过年期间也不容易招到兼职,人手不够,到时候主要是我在盯着,应该会忙不过来。”
大约是他的友好注视让许易安自觉也该有所回应,便忍不住道:“你们试试过年期间给小工发三倍工资看。”
他解释:“发的,但他们还是要回家。其实现在很多人没那么缺钱,关键他们一年到头也就回家这一次,家里都指望他们回去相亲呢。”
许易安向来不太能理解这种事:“干嘛要回去相亲,在这儿找不就得了?”说罢瞟了曼君一眼。
他摊摊手:“找不到,也没时间。”
曼君见许易安看穿她的心思,便也大大方方不加掩饰:“那你为什么不回去相亲?”
他没有回答,只是笑了一下,依旧看着许易安。他的笑容极其憨厚,仿佛又有些无奈藏得极深。
许易安问曼君:“我们公司一直是跟他们家订的下午茶吗?”
曼君点头:“嗯,每天都是最新鲜的糕点,还总变花样呢,小杨师傅的手艺好,心也细的。”
原来这人姓杨,还是个糕点师傅。许易安“嗯”了一声:“那你跟陈经理说一下,这段时间从别家店或者网上买下午茶好了。”陈经理是行政部的经理,本来这等小事确实也不归许易安直接管。
曼君答应着,那个小杨师傅忙道:“我们至多到元宵节就能恢复正常了,到时候请续订合同,老客户我们肯定会优待的!”
曼君对他热情,自然也就积极:“我们陈经理现在就在,要不我问问他有没有空,你现在就进去跟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