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变化怎会如此之大?
自己是否该好好的查一下这个纳兰六小姐?
五心烦乱!
玉兰看着眸光不断变幻的太子,犹豫了片刻,“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司马陵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说。”
玉兰顿了片刻,“奴婢以为……殿下还是将此事忘却的好。”望了一下太子神情,她继续道,“若那女子并非纳兰六小姐,此事还可慢慢探查。可若是那女子真是纳兰六小姐,殿下也不能如何。即便纳兰六小姐再聪慧讨喜,可毕竟容貌有异,宫中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夫人。而且,纳兰府已经定了五小姐为太子妃,二小姐为常妃,断无可能将第三个小姐送入宫中。况且,纳兰六小姐五日后便要嫁入北将军府——请殿下三思。”
司马陵慢慢地平静下来。
旁观者清。
玉兰的一番话让他理清了思绪。
是的,他是太子。
天涯何处无芳草。
若那个女子真是纳兰六小姐,还未必算得是一株芳草。
那样的容貌,便是身份允许,母后只怕也不会应允。
就连自己,若真是见了那样的容貌,还能有那样的心思么?
若说纳兰府小姐的容貌,他最深刻并非五小姐,而是那最怪异的六小姐。
自己如何能纳那样一个丑女?
垂眸淡淡一笑,不免也带了几分自嘲之意——自己终究是不能免俗啊。
这般一想,便将心底所有的繁杂疑虑全都抛了开。
纳兰六小姐就算真是那日的那个女子,那便注定同自己无干。
何必多费心神。
天下女子万千,多才多艺的不知凡几。自己身为太子——难不成还找不到一个更好,更齐全的?
片刻后,他完全的平静了下来。
抬眼看向玉兰,语气也恢复到平日,“前些日子让你办的事,可有动静?”
玉兰顿了片刻,领会了太子的问话。
摇了摇首,轻声道,“没有。方府同天衣坊云绣斋都一直盯着,并无异常之处,也无异常之人出现过。”顿了顿,“殿下何不直接将那方府主人拘来一问——那假方世玉罪犯欺君,那方师长定是同谋,殿下便是让京兆尹下令,也属正理。”
司马陵瞥了一眼玉兰,“我定他罪作甚?”
如今正是缺人之际,那“方世玉”虽是假冒了身份,可他当日并不知晓自己也在盛德楼。相反,他捐了款子,解了秋池的燃眉之急。自己本不方便出面,那番话由他来说,却是最恰当不过。
何况,他还是个真正的才智之士。
困扰父皇多日的局面,他只借一个分饼的故事便道了个明白。
自己原本想着过两年再召他入京,可眼下朝政纷乱,自己实是需要臂助,才派人去了寿山郡。
他是欺君,可并非本意。
自己太需要这样的人才。
寻他,收服他才是目的。
不能打草惊蛇。
那日在秋池府上,他看出那人虽相貌阴柔,性子中却藏有一股不驯不羁之气。
这样的人,只能怀柔,却不能威压。
玉兰那日并未去到秋府,自然不了解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