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遇升不回答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喜欢吗,好像又不是,但是如果不喜欢,他为什么那么想知道她的近况。
陆遇升回国之后在北京一家餐厅偶然遇到江子婧,那时候她正跟一个男人吃饭,有说有笑的样子。他坐在离他们两桌远的位子,屏风挡着,从她的视线,看不到他。突然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一上来就骂骂咧咧的,手指着江子婧。餐厅里有人在拉二胡,他听不清那女人说了什么,但是他隐隐约约可以猜到一些。
在女人动手之前,陆遇升实在是忍不住,一个箭步,拦在她前面。江子婧一眼就认出了他,他是苏午哥哥的朋友,可是他怎么会在这?
“这位女士,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打人,这么多目击证人,你付得起法律责任吗?”陆遇升不是爱出头的性格,可是江子婧是苏午的朋友,他怎么能坐视不理,何况她同行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你勾引男人的本事可不小,又一个替你出头的,狐狸精就是狐狸精,魅力可真不小。”
江子婧咬着下唇,眼神都能喷出火来,可是就是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她理亏。
陆遇升回头看她一眼,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心疼,拉起她的手就走,“我们走。”
一出餐厅,江子婧就挣开他的手,虚弱的道谢,“谢谢。”
“他连一句话都没说,为那种人,值得吗?”
江子婧冷笑一下,自嘲也好,他说的多委婉,他是哪种人,她又是哪种人,从道德层面上来说,她是小三,她是妄想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我们很熟吗,这是我的事,你没资格管我。”
“你是小午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
“我不需要你把我当朋友,我也不想跟你做朋友,再见。”江子婧走了,在北京夜晚绚烂的霓虹中,只留下一个背影。
陆遇升站在原地很久,他是没资格管她,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可是当她说“他可以来去自如,最后决定忠于他的家庭,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我只能忠于我的感情”,当他看到她眼角的泪,他会心疼。
我没有生气,顶多就是伤心。
可是他为什么会伤心,又因为什么伤心?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事多磨
虽然陆遇升并没有承认,可是苏午直觉,他是喜欢子婧的。她着实受了点打击,不是因为陆遇升喜欢的人不是她,而是因为她身为两人的朋友,竟然这么多年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这朋友当的实在是太不称职。
萧崇至回国的当晚就发了高烧,可能是连日来的熬夜加班终于爆发。宋挽坚持说,要不是看在你无亲无故的份上,我才不搭理你。
医院这种地方,跟旅游景点一样,节假日或者周末的时候,人声鼎沸。宋挽一直想不明白的是,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看不完的病。人有时候,好像真的很脆弱,一个小小的感冒就能折腾死人。
医生对萧崇至的初步检查是,病毒引起的发烧。
宋挽当下的反应是,什么病毒能侵害百毒不侵的萧崇至?
问了有无过敏史后,医生就开始写草书,大笔一挥。写完就递给宋挽午,还一边嘱咐,“晚上如果还不退烧的话,就吃颗退烧的药。”
宋挽表面应付着,点头说好,心里却想着,晚上他烧不烧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他的秘书。
在收费处付了钱,在对面窗口取了药,宋挽翻了翻塑料袋里的药,两瓶生理盐水,一大一小,所谓的买大送小吗?想到这,她忍不住笑了,好在这个恶劣的想法,萧崇至没看出来。
“萧崇至?”护士拿起一瓶生理盐水,跟他核对名字后,从大褂口袋掏出橡皮绳,一绑,一拍,就扎进去了。
宋挽怕针,小时候因为血管太细,被扎过好多次,从此留下后遗症,哪怕是扎在别人身上的,看到那长长细细的针头,仍心有余悸。
“我好心好意送你来医院,你连句谢谢都没有啊!”从来医院的路上到现在,萧崇至都没跟她说过话,她都快抑郁了。
萧崇至累的快翻白眼,无力地说道,“你没看到我是个病人吗?”他原本就不该指望宋挽能体贴温柔。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渐渐地合上眼睛,他太累了,在满是消毒水的病房却睡得很安稳。
宋挽坐在旁边的病床上,打量了他一眼,确认他是真的睡着后,掏出手机刷新看朋友圈各路心情。
苏午是在第二天上班的路上看到宋挽发的朋友圈才知道萧崇至已经回国,配图里的萧崇至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好想睡着很沉,大背景是宋挽那句,千万不要放弃治疗。
他回国了,他还生病了。
然后迷迷糊糊地在等电梯的时候听到略微沙哑的问好,早上好。一抬头,这是带病上班吗?
“你不是生病了吗?”
萧崇至很少玩微信,他总说那是年轻人玩的玩意,对苏午知道他生病这一点很惊讶,“你怎么知道?”
苏午把手机递给他看,朋友圈宋挽那条貌似评论还挺多,她看到宋挽回复了好多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