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国师大人亲自喂药之后,堂堂的大昭国女皇一直胆战心惊,生怕这厮又发春来她的寝宫。
不过还好,那国师大人似是很忙,所以才没空来看她
其实她的病早就好了,但是为了避免和那国师见面,便日日装病。怕那御医去国师那儿打小报告,便暗暗威胁——若被人知道她装病,她便将他净身留在宫里。
果然,沈御医很听话。锦画心中甚是安慰。
但是装病不是长久之计,那容枢若真对自己有意思,她哪里逃得出他的手掌心。锦画趴在软榻上翻着话本,秀美紧锁。
自己已经是他的傀儡了,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莫非真要将自己变成他的女人,他才会真正的安心吗?
其实……若是没有这点,她倒是愿意跟着他。
锦画暗暗垂下眼帘,静静的看着手上的话本,这平日最喜欢的话本,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经历过这些,她还能轻易喜欢上别人,那她才是真傻了。
再说了,楚衍还未找到,她还没有出过气呢。
至于自己的后半生,作为大昭国的皇帝,她自然是要繁衍皇嗣的,而她也离不开容枢的掌控。
饶是她不愿,却也不得不。
虽然说容枢的性子难以捉摸,但是说到底还从未真正伤害过她。她生活在他的羽翼之下,不过是一年多的时间,她的棱角早就一点点被他磨平了。
若不知自己还记恨着楚衍,只怕她真的会变成容枢手下的小米虫。
想到此处,锦画长长的叹了一声。
“小锦儿,本郡主又回来了,哈哈哈哈哈!!!”嚣张悦耳的女音。
锦画听言,一个鲤鱼打挺便从榻上腾身而起。
整个大昭国会这样称呼她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传言中彪悍娇纵的初云郡主。
一看见那抹鹅黄色的襦裙,锦画的眼皮子抽了抽。而下一刻,那抹黄影便瞬间朝着自己冲了过来,死死的将她抱住……几乎将她的脖子勒断。
噢~这厮的力气是愈发的大了。锦画皱着眉头。
“小锦儿,真是想死你了,呜呜呜~~~”初云趴在锦画的肩头嘤嘤哭泣,好生惹人怜惜。
耳畔的声音简直将她的鼓膜都要震破了,锦画懊恼的又皱了皱眉头,双手覆上初云的背脊拍了拍,很是真诚道:“欢迎回来。”
总算不是她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这初云郡主是她穿越到这具身体内之后第二个接触的人,至于第一个,是那国师,不过……不提也罢。
初云郡主是宣王之女,自宣王薨后,她便一直住在宫中。初云之比她大三个月,性子活泼直率,是这皇室难有的,在这宫闱之内寻着一个知己良朋,亦是稀罕。
自她出征之前,这初云便去游山玩水,让锦画好生羡慕。如今这厮还知道回来,总算没将自己给忘了。
自己虽为大昭皇帝,但是初云知道,这不过是一个虚衔罢了,大昭真正做主的,是那国师。在初云的心里,她一直是皇宫之中最小的公主,在外头,自然是恭恭敬敬唤一声陛下,但是到了这内殿,便抱着自己一口一个小锦儿,好不肉麻……这么久了,她还是没有习惯这个称呼。
“如今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走遍大昭的每一寸土地吗?”锦画不满的轻轻打了她一拳。
初云松开了双臂,好看的杏眼水灵灵的,直勾勾的看着锦画,活脱脱一个娇媚可人的美人儿,让锦画看了心神荡漾。
明明是同龄,怎么她出落的这般亭亭玉立,倾国倾城,自个儿却还是一个青涩少女的模样,看着她胸前的曼妙,再低头看看自己的两个小包子,锦画感到万分的自卑。
初云比她高半个头,身子玲珑,伸出柔荑揉了揉她的脸,很是忧心道:“还不是听说你病了,这才取消了所有的行程直奔皇宫。你倒好,还埋怨起我来了,人家好委屈~”语罢,便开始抹起了眼泪。
美人落泪,最是楚楚可人,饶是锦画知道这厮是装的,也不免心软,温言道:“好了,朕不怪你便是,你快给朕讲讲遇见的趣事儿吧,朕如今闷得慌。”
初云含笑称诺。
分离许久的闺中密友,如今便一同窝在偌大的龙床之上讲着贴心话。清冷的皇宫,再也没有比此处这般的暖意融融
闻着初云身上淡淡的幽香,锦画眉眼染笑。
初云是个话唠,趣事儿讲得却是绘声绘色,锦画窝在龙床之上咯咯大笑,胳肢窝又被偷袭,她都笑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