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爷用手指点着桌子,满眼的不屑,冷声道:“我等你的消息已经很久了,蒋延尉,别忘了你是我手底下的人,这要是被江北朝的人知道了,你不怕吗。”
蒋延尉脸色顿时惊得老白,赶忙吭嗤道:“都是下官办事不利,但我已经吩咐人去找了,最近游封刚来江南,听闻政府的风声不太好,我们连生意都不敢做。”
蒋延尉越说心里越憋屈。他早就和东邻国约好新进一批陶瓷,因为最近朝廷查得严,收到钱后却迟迟没有发货,要看的一天天过去了,心里早就急得不行。十三王爷却毫不在意,他挑眉说道:“我们约定好,我给你谋求财路,你替我办事找到玉佩下落,蒋延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想得这条财路的人多的是,不差你这一个。”
蒋延尉心又凉了半截,他又着急解释道:“十三王爷,半个月,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我定然会给你消息。”
他试探性地看了一眼十三王爷,轻声问道:“那王爷,我新的货什么时候能来,东家已经等不了,再晚几天恐怕…”“着什么急,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现在的情况只急是那枚玉佩,这可关乎北邻国皇家秘事,你所帮我找到我保证以后你仕途一帆风顺,等我军踏破你领土之地,就是你当丞相之时!”
蒋延尉心中狂喜,赶忙拿起酒杯连敬十三王爷,又承诺了许多客套话后,就双双离去。苏皖在隔壁听了全程的对话,今日这番谈话中确实能证明蒋延尉与北邻国的暗自勾连的证据,但最主要的还是那块箐字玉佩。江北朝的皇家秘事。苏皖手里摸索着脖颈上的玉佩,心想这和自己的身世有什么关系,自己从小生活在江北朝的边境。而苏孜却说这个玉佩是能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莫不然是母亲的?苏皖的心中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莫不然母亲和江北朝皇家有关联?苏皖不敢猜下去,她想找苏孜,苏孜断然会知道其中原由。正当她推开门想回王府时,就被店小二叫住了,他把苏皖引到刚刚蒋延尉包房的隔壁。只见她一抬眸正好对上正在细品茶的游封。他怎么在这?苏皖定定一看,吓得眼珠子快掉出来,双腿不禁控制地后退,下意识地就想转身离开。可刚转身的一刹那就被子长拽住,“苏姑娘,王爷有请。”
苏皖见走不掉,硬着头皮做到游封身边。可游封却始终没有抬眼看她一眼。场面一阵安静,苏皖在脑海里飞快过着解释的话,最终纠结片刻,还是试探性地问道:“王爷真是好巧,没想到在酒楼用膳都能碰到。”
游封半眯着眼,唇角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苏皖被他盯得发麻,转移了视线,逃避他的目光,不敢看她。“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游封淡淡地问,随后露出一道阴险的笑容,稍纵即逝。苏皖低头看着地面,心中无奈。她知道早晚都瞒不住游封,看没想点暴露得这么快,不过幸运的事,有些事情她已占了先机,只不过有些无法解释罢了。“有些事情我解释不了,但是你若想要商船上的那幅名单,就跟我合作。”
既然瞒不住,不如就合作吧。游封听到苏皖提起名单,危险的凤眸挑起,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你怎么会……?”
苏皖不可能知道名单的事情。“我都知道,倘若那副名单流入棋王手里,再或者不易而知,那你这么多年调查邻国走私的一事里,彻底以失败告终。”
苏皖抬眼坚定地看他,认真道:“再过几日就是蒋延尉夫人的生辰,到时候都会在府里大办宴席,不过当天夜里会起火灾,倘若找到纵火之人,便可知道名单关系最大的人。”
这些事苏皖尚且记得,上一世时她曾听富家小姐八卦过,江南的蒋延尉因为爱妻的生辰时放了烟火,不小心被零散的火星吹燃半个王府庭院。当初都在嘲笑蒋延尉爱妻心切,因为夫人的无理要求,不小心点了自己的府邸。而蒋延尉在失火后府内损失惨重,心痛不已,也这次埋怨上夫人,从而夫妻感情破裂,最后不得走上了休妻的道路。虽然本就是一件闲人饭后的茶话,苏皖本就对此不敢兴趣。但另她印象深刻的确是当初名单暴露蒋延尉在朝堂上与人因故厮打在一起,打架的原因就是当初延尉府里放火一案是有人故意而为之。而那个放火人确是一时对名单上的人,还有整个走私案全程视若无睹却有胆无心,想参与但畏惧朝廷的蠢蠢欲动小人。“你怎么知道?”
游封的眼中闪出一丝寒光。苏皖目光坚定如水般清澈,满是认真。“我说不出其中的原由,但王爷要是不信尽管一试便知,如果事情是假的,我自愿请罪。”
游封的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你为何帮我?”
苏皖直视他,语气冷淡:“我想让你帮我查一枚玉佩。”
“什么玉佩?”
游封凤眸微眯。“一块上面刻有箐字的玉佩,我想查清它的缘由。”
苏皖咬着唇,依旧看着他。她现在势单力薄,也联系不上苏孜,眼下想在紧要关头弄清玉佩的秘密,只能借着游封。而旁的她已经考虑不了了。游封静静地注视着她,良久缓缓点下头,表示同意,又端起茶杯若无其事地喝了起来。苏皖知道游封,他不是说话不算数之人,既然答应了她,游封定会派人去寻。安排好妥当后,她也放心地和游封回到了王府。……“皖皖姐!”
李婉儿看着归来的苏皖赶紧跑过身边去。苏皖看着小跑过来的苏皖一脸诧异,连忙问道:“婉儿,你怎么来了?”
如今这个时间已然是深夜,婉儿虽性格张扬,但向来也不喜在深夜外出,事出肯定有因。“皖皖姐,我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李婉儿眉开眼笑,嘴角的笑意一直扬着。苏皖不明所以,呆呆地抬头看她。只见李婉儿把苏皖拉入卧房后,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苏皖。苏皖下意识接过,抬头看她。“皖皖姐!这是我们京城茶铺的收入!”
李婉儿赶忙解释道。苏皖听她一说,这才反应过来。她看着手中三百两的银票,脑袋放空似的眨眨眼睛。三百两?离京城才短短几个月,上次刚离开时茶铺还因为火灾一事正在装修,而如今却收益了整整三百两。真是太让人惊奇。苏皖问:“我们怎么会收益三百两呢?怎么这么多?”
李婉儿坐到床边上,自在地晃着腿,开心地道:“店铺后院新建了专门卖珠宝饰品的街道,所以生意就好了些。”
苏皖那间店铺的位置本就不差,而且周围客流量多,而茶铺酒水类的经营就少了些。而后院新建的商业街更使茶铺的客流量翻了三倍。一时变动的金钱数额比较大,代理掌柜又是个很懂分寸的人,这么多钱在手难免会有所顾虑,所以就把银票快马加鞭地送来了。苏皖盯着手里的银票,这才想起自己一直以来忽略掉的事情。那就是手里的银票。她花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存银,虽说有个茶铺在手,但自从来了江南后就不管不顾了,要不是今日李婉儿带着银票过来,自己早就记不起。还有就是自从她搬到王府后,吃住都是王府的。而且衣食住行,各种待遇都是极好的,平日里也用不上花自己的银子。可如今的她所脱离王府,依靠自己的存银,可真坚持不了短短数月。“皖皖姐,我们有钱了呀!”
李婉儿还沉浸在喜悦的氛围里。一直呆在边疆的她,还从未见到过这么大数量的银票,只觉得在她手里烫手得很,就赶紧深夜给苏皖送过来了。苏皖盯着看着李婉儿开心的眸,瞬间做了个决定。她必须要变得有钱!无论什么时候用钱才能走天下,倘若有一天她离开了江南,离开了王府。身无分文的她,拿什么去开始新的生活。必须赚钱才是真。她要想,撕裂头痛般地想,仔细回想着上一世的点点滴滴,利用优势跟进眼下的形势,想办法多赚一笔。“婉儿,今晚夜已深,你就先留在我这里,明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苏皖轻声道。“去什么地方?”
李婉儿眼睛一眨一眨的,苏皖已经好久没有带她出过门了,倏然间听她这么一说,只觉得满是好奇。苏皖摸了摸她的头,给她铺好床褥,下一秒李婉儿直接钻进被窝,舒服地把双手放在头后。“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苏皖看着李婉儿这副模样没忍住的挠了挠她的痒,顿时李婉儿吱吱地笑。第二日,赌场。李婉儿现在赌场门前既忐忑又兴奋,她满脸质疑地看着身旁正准备进去的苏皖。苏皖刚抬脚就被李婉儿拽住,动弹不得。“怎么了?”
苏皖不解地问。“皖,皖皖姐,这,这里…”李婉儿磕磕巴巴地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苏皖。“我,我们这是要进去吗?”
李婉儿不敢相信,平日里把规矩放在嘴边的苏皖竟然能有朝一日带她去赌场这种风月危险场所。其实李婉儿并没去过赌场,但在她的印象中去赌场的都不算什么好人,都是那些无所事事的浪子才去的地方。而在真实面前,李婉儿想的并不全对。赌场也分好多种,一种是平日里人人都畏惧的风月型赌场。一般都是那些赌徒,或者想一夜暴富人所去的地方,运气好一点瞬间变成有钱人,而运气不好。则可以被断手断脚,十分残暴。而还有一种赌场也是高官家子女,甚至宫内公子公主,那些达官贵人都喜欢去的地方。也是它也是现在苏皖面前的赌场。一般赌命题有想赌人自主命题,甚至可以去赌宫内那个嫔妃的肚子里怀的是公主还是公子。命名四面八方。好生有余。只不过都是残酷的,倘若输了,惩罚翻五倍。因为有趣而刺激,所以前来试探的人一直络绎不绝。“怎么,婉儿不想去?”
苏皖轻声道。李婉儿一听苏皖的话只觉得苏皖是认真的,而且自己又是一个好奇的性子,听苏皖这么说哪里会拒绝,赶紧跟在她身后进去了。而进门后的场景与她心里所想有些天翻地覆的差别。屋内一点也不喧哗吵闹,反而四周的空气里都漂浮着熏香。这里一点也不像是赌房,而是一座高高的大堂。“皖皖姐,这怎么不一样啊?人怎么这么少?”
李婉儿一间间的雅阁,还有身旁淅淅沥沥的人,只觉得貌似来错了地方。苏皖走到一间雅房内,房内中间有一个隔间,苏皖站到隔间的那侧,对面问道:“几注几番,单还是双?”
苏皖痛快回答:“一注五番,单。”
李婉儿没弄明白苏皖的意思,只是呆呆地站在她身边,一头雾水。随后苏皖就被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带到了二楼的雅间里。苏皖和李婉儿坐下,桌前还有摆放的小吃。李婉儿拿了桌子上的一块糕点,含糊不清地问道:“皖皖姐,你刚才说的一注五番单是什么意思呀?”
苏皖回答道:“一注就是一个赌命题,五番是赌钱金额的五倍,赢也五倍,输也五倍,单呢就是赌命题不对外,只对我们自己,让人不会知道我们的赌命题。”
李婉儿听到这已经完全理解,她也是从未听到这样的游戏规则。就当李婉儿想询问苏皖赌命题是什么的时候,不知雅间哪里传来一阵女声。“赌命题。”
李婉儿还想左顾右盼时,苏皖却沉声回道:“我赌月末江南的月影丝价格暴跌。”
???李婉儿听到后,连忙拽着苏皖,试图让她收回刚刚的话,可苏皖却不为所动,还安慰地摸了摸李婉儿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