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若木转过身,坐了过来,与聂小川面对着面,夜晚的船舱里点着一盏黄豆大的油灯,距离这么近他们依旧互相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刀若木的眼睛却是亮晶晶的,犹如天上的星辰。
“我截止到目前做过地唯一一件后悔的事,就是那时没有将你从北周带走,这一次,不管你恼也好恨也好,我是不会再放你离开我半步。”刀若木一字一顿的说。
他每说一个字,都让聂小川紧张一分,这些日子以来,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刀若木对她的情意,但是,是真的吗?
“我不需要你立刻回答我,只要留在我身边,用你的心来看,等我再问你时,你如果回答还是要离开,我绝不拦你。”一眼就看出她的疑虑,刀若木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说罢躺了下来,不忘加上一句,“哦,对了,我也只是告诉你一声,不是在问你的意见。”
油灯燃尽最后一滴灭了,除了哗哗的水声,整个船舱里只有他们地呼吸声。
第二日船停靠在一处码头,天气清清爽爽,不冷不热,正是聂小川最喜欢地,于是她靠在船尾享受着。
“我警告你,你别仗着自己好些了,就打什么鬼主意!小心我把你捆起来。”刀若木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几分戏谑又有几分认真。
“捆住了人,捆不住心,有什么用呢?”聂小川顺口说道,自言自语一般。
“不试试怎么知道?”刀若木给她披上一件长袍,似乎是不经意地抱了抱,没等聂小川感觉不适就松开了。
码头上挤满了货船以及客船,喧哗的很,聂小川原本随意地看着四周的风景,但很快就神情凝重起来。
“怎么了?”刀若木现她的不对,警惕的看了眼四周问道。
“北周对天鸿宣战了。”聂小川皱起眉头,看着不远处聚集在一起歇脚的众人,刀若木顺她的目光看去,只看到那些人表情激扬,比手画脚的说的热闹,但在这么嘈杂的环境里,就跟看哑剧一样,什么也听不到。
抱歉,最近要出门开会,更新不能保证,但我能保证绝不烂尾,接下来还有很重要的情节,我要好好构思下,请大家耐心。
………【124 渐变】………
北周如果真的打败了天鸿,那就离天下一统的日子不远了,历史似乎沿着分久必合的规律急的前进着,聂小川觉得耳中几乎能够听到命运车轮前行滚滚声响,不可阻挡。
船沿着河水继续南下,晚间的时候,刀若木打探消息回来了,顺便带来的二人的晚饭,一只香喷喷的荷叶鸡,聂小川这几日身体虽然看上去好多了,但食欲大减,几乎一天不吃任何东西,这让刀若木忧心忡忡,一路上看了许多大夫,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说身子虚要补,药也吃了一大堆,却没什么效果。
“这个消息你听了应该很欣慰。”刀若木细心的将鸡肉撕碎,递给聂小川,一面笑着说。
聂小川摇头示意不吃,好奇的问:“什么消息?”
刀若木坚持将鸡肉递到她的嘴边,“不吃饭就不告诉你。”
这种哄小孩子的把戏!聂小川扯扯嘴角,扭开头,但刀若木依旧不急不恼的坚持着,这样聂小川的心中有些黯然又有些异样的感觉,从来没有人这么哄过她,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被人哄的感觉其实挺好的,于是她迟疑了下张开嘴。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的配合,刀若木嘴边荡起一丝笑意,喂她吃了半块肉就不再给她了,知道她的确没有胃口。
“这次战事,是你地小兄弟为你报仇来了。”刀若木盘腿坐下。似笑非笑的说,“檄文上就是这么说的,小皇帝亲自下的旨意。”
“川夫人的名义吗?”聂小川立刻问道。
刀若木点点头,但脸上闪过一丝疑虑,“是,至少表面上是。”
关于聂小川的真实身份,直到他们离开天鸿之前。只有皇宫里的少数人知道,所以对于一个昭示天下地皇后的突然失踪,北周有足够的理由前来声讨。
“我都忘了。要想办法告诉小弟我现在平安。”聂小川说着下意识地看了眼刀若木。似乎有些心虚。
刀若木果然咧开嘴笑了。但他只是点点头。说了声好啊。
聂小川低下头。这一晚在焦急担心以及不安中度过。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身旁地刀若木依旧呼吸平和。睡得十分香甜。
她有太多消息想要知道。从零散地消息中得知李渊被小皇帝亲自奉为将军。掌握军权是个好事。但毕竟是两国交战。远离了都城。难道不会被隋侯杨坚趁机陷害?天鸿毕竟国力强盛。这战事定是凶险无比。会不会在乱军中受伤?关键是。这仗真地非打不可吗?
聂小川在清晨地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最近她睡觉越来越沉。虽然感觉船停了。自己好像被抱起走动。但就是醒不过来。昏睡沉睡交替好几次。终于睁开了眼。
这不是在船上。踏实地触感让她清醒了。猛地坐起来。身上地一条薄被落在地上。视线扫过四周。看到自己躺在一张雕花大床上。一条珠帘隔断了看向外间地视线。聂小川强忍着头晕走出去。这是一间布置地古香古色地居室。扶住月洞窗前地条几。扑面地空气带着南方特有地潮湿。挨着窗地墙边长满葱绿地美人蕉格外让人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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