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诚这么说,是怕她怪罪换少了货物?
她才不会怪罪他,因为她也不知道,这五粒珠子究竟值多少钱。
原身身为深闺里的小姐,哪里知道经济营生的事情?原身不知道,她前世掌握的货币价值,又不能拿来参考。
李娇娘因此笑着道,“要是我这鞋子掉到山林里了,或是人家丢我出来的时候,没给我穿鞋子,咱们还没有珍珠呢,就当白捡的吧,换回多少都没有关系的啦,你别自责。”
她说的是真心话。
按说,她一个大家族里的深闺小姐,再不受家人喜欢,做给外人看的样子,还是有的,比如,穿戴好。
可事实上,她除了一身裙子鞋子用料精细之外,身上没有一件首饰,想来,这定是被身边的仆人给顺手摸走了。
她脚上鞋子被裙子罩住了,才躲过一劫。
劝说一番,骆诚才没有再内疚。
家里有了粮食,两人的心情顿时大好。
骆诚掌灶生火,李娇娘掌勺,一起做起饭来。
趁着骆诚刚才换粮食的空隙,李娇娘又摘了些香椿叶回来。
这会儿,她舀了半碗面粉,和着香椿碎叶揉着,打算做香椿煎饼。
骆诚认出了那些叶子,责怪着,“不是说了,不能爬树吗?你怎么又去摘叶子?”
李娇娘笑眯眯说道,“有帮手,不是我摘的。”
骆诚惊讶了,“帮手?谁?”
那只灰毛卷球!可这会儿,那小东西又跑了,李娇娘道,“一只长得像松鼠的小东西,我昨天救了它,它听我的话,我叫它摘叶子,它就出手帮忙了,好大一篮子呢。”
但有不少没法吃的老叶子在里头,小东西分不出好坏。
“必竟是兽,恼了会抓人,少接触吧。一会儿我去摘叶子,别找那只兽了。”骆诚道。
他是个猎人,见过温和的兔子咬人,对于李娇娘说的通灵性的兽,他是不信任的。
厨房顶上蹲着的灰毛卷球,听到骆诚的话,扯着脖子破口大骂,“老子不会恩将仇报!不会伤害恩人!他娘的不要冤枉好兽!”
李娇娘听到它的骂声,抿唇一笑,“是,骆诚哥。”
搁在小炉上面装野鸡汤的沙罐,冒起了热气,骆诚将沙罐端起放在地上散热。
李娇娘端来小铁锅架到炉子上,开始烙饼。
薄薄的饼,两面金黄。
或紫红或青绿的碎叶,夹在金黄的饼中间,十分的赏心悦目。
出锅时,李娇娘还深深吸了口气,一脸陶醉,“啊,好香啊!口水快流出来了呢。骆诚哥,来来来,开吃咯。”
一人一碗汤,两张饼。
看到李娇娘吃得欢快,骆诚很想问,这等粗粮,她之前应该是不屑吃的不屑看一眼的,可为什么眼下吃得这么欢乐呢?
……
就在李娇娘和骆诚,其乐融融一起做早饭吃早饭的时候,骆老太家里,却是一片鸡飞狗跳。
陈银花未嫁先怀孕的事情,到底是叫家人知道了。
骆老太拍着大腿,头一次劈头盖脸地骂着宝贝外孙女,“你瞒着这么大的事情不让我们知道,我们却舔着脸跑去找骆诚要他娶你,指不定人家怎么在背后笑话我们呢。气死我婆子了哟,我打死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