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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多磨难　　方有学　第045章暗动情愫

白如霜紧跟了过去，又一次探问。宛烈玄觉着有点怪，但是她的问题就是多，还以为她好奇，淡淡地道：“太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就是说除了皇上，太子就是最大的。太子住在东宫，就是住进宫了，一般不会出宫，想见也难了。不过后天，宫里人多，又是太子成亲，你就是想见太子也很难见到。后天，宫里会有宴席，会有歌舞，还有耍杂的，还有比诗词歌赋的，还有猜灯谜的，会闹上一个晚上，你可别走丢了！”

白如霜听说太子很难见，又听说他住进了皇宫，以后不出来了，开心地拍着手，笑逐颜开地道：“我去，王爷，我拉着你的袖子，紧跟着你！”

宛烈玄轻笑出声，清了清嗓子，笑睨道：“这可不行，你跟着紫桐吧，对了，无依，你学过舞吗？”

“没有，就看人跳过，也就会一点点。那些姐姐跳的可好看了？唱的也好听，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我就会这一句！”白如霜轻轻地哼声，甜美的声音像是黄莺低鸣，停在耳间，悦人心间。

宛烈玄顿了顿，凝视着她的眸子，像是掉进了旋涡中，被那汪清泉给淹没了，她的眸子似有魔力，让人无法自拔。

白如霜见他愣愣地，像是失了神，在他的眼前，摆了摆手，回视着他，不解地道：“王爷，你为何脸红啊？怎么了？不好听啊？”宛烈玄刻意地清了清嗓子，掩饰着尴尬，她怎么这样无辜地回视着他，让他觉得自己有些可耻。像是对一个不经事的孩子，动了色心。宛烈玄扯了扯嘴角，赞许地道：“很好听，你想知道下面的词吗？你想识字吗？”

“想，你快教我呀，我什么都想学，我不想做白痴！”白如霜拉住了宛烈玄的袖子，仰起脸，恳切的表情直直地投入他的眸子，她铅尘不染的天真的面容，占居了他深邃的眸子。她的眸子深处，似有深深的伤痕，只是被她给掩盖了。

宛烈玄又一次柔柔地笑了，急急地点头，深怕伤了她。到底是谁伤了她，可恶可恨。白如霜拉起他的手，笑容像晚间的红霞向四处散去，浸透了一方天空。

一丝冷意从手里侵入他的身体，他情不自禁地将她的手握进了手心，五指尖尖，柔柔的小小的。他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白皙的脸更加的俊秀与柔和。他说不出话来，缓缓地走着，第一次感觉王府太小了，一会儿就到了书房门口。

“快点呀，快教我呀！”白如霜跳跃着，突然缩了缩脖子，抿了抿红润的小嘴，呵呵笑道：“对……不起，王爷，我忘了姐姐说的话了，又忘了规矩了！”

宛烈玄看她毕恭毕敬地立着，忽儿觉得人生都变得无趣了，笑探道：“紫桐教你什么规矩了？”

白如霜微微福了福身，施礼道：“就这样，姐姐说见到了什么样的王爷，都要这样行礼，然后不能多话，站如松，坐如钟，卧如弓，行如风，噢，是微风不是狂风？”她还不忘解释一下，将紫桐的话一字不漏地说了出来。她的身上似有一种灵气，行起这个规矩，立刻似一块美玉失去了光华，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

她应该是天空飞翔的鸟儿，自在的，灵动的，而不是笼中的金丝雀，久而久之连目光也呆滞了。

宛烈玄捏着她的肩，不假思索地宠溺地道：“无依，规矩是要学，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如果没有规矩，天下会大乱。但是你可以在某些地方不守规矩，比如在六王府里，比如在我的面前！”

白如霜不解地望着宛烈玄，好奇地道：“王爷是同一个娘生的吗？”

宛烈玄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一头雾水，真是牛头不对马嘴，不知道她，实在问的有些白目。讪笑道：“怎么了？王爷是同一个爹生的，这个爹就是皇上，不过娘却不同，不过本朝大王爷跟七王爷是同一个娘生的，我跟二王爷是同一个娘生的！”

“我知道了，可是为什么男人可以有很多女人，好女人只能跟一个男人呢？两个、三个不行吗？”白如霜微微叹气，她要再跟别的男人，就是坏女人了。这辈子，她如果要做好女人，怕是再也不能跟别的男人好了。可是她决不要那个坏王爷，就是死也不要，谁都比坏王爷好。

第二卷　多磨难　　方有学　第046章乱点鸳鸯

宛烈玄一脸诧然，见她双拳紧握，愤愤不平地撅起了嘴，微微晃了晃她的手，探问道：“无依，你怎么了？是不是你爹娶了很多女人，那些女人欺侮你？你是从家里逃走的吗？别难过，别难过……世道如此，又有什么办法？”

宛烈玄轻轻地将她搂在怀里，心情一时间也黯淡了下来。她问的好，他的母妃也这样问过他，问他时，那眸中的失望与伤心可见一斑，深深地印在他的眸中。所以他不想早早成亲，他要选一个他爱的人，只爱她一个，绝不再娶。

“六王爷，你真好，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男人，紫桐姐姐是最好的女人，你们何时成亲啊？”白如霜又露出了笑脸，仿佛她的脸上，就算是大雨滂沱也是转瞬间的事。

宛烈玄一脸黑线，真像个三岁的孩子，说话似乎飘忽不定，不安常理出牌，不由地道：“啊？成亲？紫桐定过亲了，你可别乱点鸯鸳，这玩笑可开不得，多尴尬啊！紫桐会生气的，知道吗？”

“为什么呀？我要永远跟你们两人在一起啊，我认你做爹，紫桐做娘，那我们才是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啊！成亲吧，明儿就成亲，要比那个太子早，好不好？”

宛烈玄闻言，哭笑不得，无奈地道：“无依，成亲可是大事，你这丫头，难不成不食人间烟火？好了，教你认字吧，等你看了圣人之言，才会明白其中道理。”

白如霜点点头，小手撑着桌面，看着他磨墨，好奇地道：“王爷，为什么同是石头，有黑的，有白的，这块能去换衣服吗？”

“天地造万物，自然是不同的，山有高低，树有类别，人有胖瘦。就像你跟我，同为人，也有不同不是吗？这块可是端砚，石质细嫩，石色美观，光如煤泽，还以上面有花纹图案为最，称之为眼。价值连城，自然能换衣服。好了，我们先来写你的名字，白无依，如何？”宛烈玄实在觉着奇怪，她若是粗陋之人，倒也罢了。可是又是这般的娇柔，怎么会什么都不懂？

白如霜凑了上去，看着这三个字，形如流水，雄健洒脱。白如霜指着三字，一字一字地念着，兴致勃勃地道：“我也要写，我也会了！”

“啊呀，这笔不好，我要新的！这笔只听你的话，不听我的话！”白如霜恼恼地盯着扭扭的字，跟他的相比，实在相差太多了。

宛烈玄轻笑声声，握住她的手，慢慢地写着，笑嗔道：“看，凡事要有耐心。大书法家王羲之练字时，将一池的水都洗黑了，才练得一手好字。”

“噢，不行了，你一离手，它又不听我的了！”白如霜拉过了他的手，边说边继续写着。宛烈玄笑睨了她一眼，决非轻浮，倒让他似得了便宜，握着她的手，帮她用力。“人之初，性本善，就是说呢，人刚刚出生的时候，本性是良善的……”

书房里传来了一惊一乍的声音，还有两人爽朗的笑声。直至丫环们来唤用餐，两人才从书房里出来。府里的丫环无不羡慕与嫉妒的，自然也对白如霜几分敬意，在她们看来，成为六王爷的宠妾是迟早的事。宛烈玄虽然对下人都是和和气气，但是这样的宠爱还是头一回。

夜深人静，月色清冷，房里熄了灯，床上的人躲在被子里，不停地叨叨着那几句话：“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紫桐听得耳朵起茧，那嗡嗡的声音就像一只大头苍蝇在盘旋，让她无法入睡。可是白如霜非要跟她一个房间，不由地求饶道：“无依，你能不能停一停？我头都晕了，睡吧……”

“不能停，我要学，我学了，变聪明，聪明了，没人骗，紫桐姐，你莫怪……”

紫桐一脸晕色，捧着脑袋，惊声道：“我的天啊，你别学这三字经了，再学下去，成三字人了。这年头女子无才便是德，就算认识字又如何？像我还不是丫环？”

“不是吧？王爷说，知书才能达礼，等我读了许多许多的书，我就再也不是白痴了……”紫桐轻叹了口气道：“那是男人，想来个钱财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