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烈扬,只见上面写着:因打点阴间所需,现借司马家银票三千四百两, 此银由太子给付,白如霜绝笔!宛烈扬叉着腰,怒不可竭,急急地吐纳着气息,探问道:“你怎么看?是不是咱们又上当了?”
司马栋亦是一头雾水,真是越想越纳闷,点头道:“是啊,难道是如霜没死,晚回了几天?”
“可是她是怎么进的宫?怎么进的司马府?还有她居然来了,为什么不来见我?这丫头是不是想我死了,她才安心啊?我怎么说来着,她不会死的,再次开棺验尸……”
“太子爷,如今都已腐烂了,当初找回来时,面目全非,又穿着如霜的衣服,身高胖瘦也差不多,加之柳茹儿的口供,该是确定的。只是刑场上的那份信来的奇怪,可是若是白妃娘娘还在人间,那么她一定在京城,她定然晓得太子爷的痛楚,她怎么忍心不出面?这不是如霜的性格,她决不会这样做的,再则全城都找了,各州也派人去了,全都无功而返。这事臣也想不通,这到底是谁做的?”
宛烈扬怒喝道:“定是有人报复我,柳毅找到了吗?这些捕快都是吃干饭的不成,连个人都抓不住?”
司马栋尴尬地扯了扯嘴角道:“太子爷,柳家已败,柳毅出逃在外,他哪来的钱请这等高手?你想能自由出入皇宫的,这世上有几个?难道是有些日子的盗侠?可是百姓得到救治后,再无人家被盗,他也销声匿迹了,再则他也不认识如霜,真是让臣匪夷所思!”
“匪夷所思也得抓,或许她真是如霜呢?走,出宫再找……”宛烈扬想到此,心猛得一震,他感觉到就是她,这些天若是没有这个孩子,他真的度日如年,他将一切押在孩子的身上,他让自己相信,这个孩子就是白如霜,这样他才好受些。虽然已是父女,至少她回到他的身边。可是现在他有一种强烈的愿望,他要的是白如霜,一个女人,才不是什么女儿。
一连忙了几天,依然一无所获。宛烈扬的心又一次越来越冷,独自坐在刑部的大堂上,呆呆地望着门外,他的心都一痛再痛,如今都不知道痛了。
“报,太子爷,卢安州送来公文,说是抓住了柳毅!”
宛烈扬重重地拍了下惊堂木,厉声道:“人呢?将他带上来……”
“太……太子爷,人还在路上,大概过会儿能到……”衙役吓得一阵颤抖,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宛烈扬提步出房,不等应子荣探问,他已跃上了马,直奔城门。应子荣追出了门,已不见了踪影。急得直跺脚,正巧司马枫进门,应子荣急忙求他,司马枫道:“阿弥陀佛,施主,本少爷不管俗事了,我来是报案的,刑部的人呢?”
应子荣一脸黑线,肯求道:“二少爷,太子爷一人外出,太危险了,您就帮帮忙吧!”
司马枫置之不理,再管他就不姓司马了,这个人无可救药。居然将他在灵宫里软禁了四五个月,真是太过份了。他喜欢白如霜,他记在心里,管他什么事啊!白如霜就是活着,也别回来,急死他,心疼死他,累死他。司马枫一想起这几个月,日日听木鱼声,吃斋面棺材的日子,就恨得牙痒痒。他倒宁可躺在棺里的人是他,也是深深的理解,白如霜为何要寻死了。司马枫进了房,将纸往台子上一放,朝衙役道:“将这纸交给大人,让太子未完有银子,这是白妃写的借据,三百两银子!”
“啊?二少爷,那您跟太子要就行了呗,刑部哪管……”
司马枫敲着桌面,愠怒地道:“你看清楚了再说话,三百现金是昨夜,太子妃从棺材里爬出来,从我的房里偷走的,听明白了吗?”
“啊?二少爷,别吓人……”衙役嘴角微微一颤,近前一看,果然是写着:阴间需银子通关,现借三百两银子,由太子给付,白如霜绝笔,后面则是写着,二哥哥可想你了,昨夜喝多了酒,司马枫醒来时还头痛的很,看到枕边的这张纸,吓得他差点从床上滚下来。后来听说司马栋房里的银子也没了,真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又一想,这丫头定是在报复宛烈扬,想着正中他下怀,一早就送刑部来了,让司马栋交给宛烈扬,现如今他连面也不想见,辞去一切职务,乐得逍遥。
宛烈扬刚到城门,就看见押送的人,怒发冲冠地上前,一把揪住了柳毅。衙役正欲开口,宛烈扬怒声道:“你们这些该死的,本太子是怎么传令的,抓住了要日夜兼程送到京城,滚到一边去,柳毅,我来问你,白妃呢?倘若你如实的说,本太子给你个全尸,否则五马分尸……”
“太子爷,太子爷饶命啊,不是我干的,是姐姐干的,姐姐将她的脸毁了,可是有个人将她救走了……”
“什么?那悬崖下的那个人是谁?谁救的?如霜怎么了?快说……”宛烈扬迫不及待。
“那……那是丫环青儿,是姐姐杀了她,让我将血撒到庙里,她给青儿换上了白妃的衣服,逼着我将她毁了脸,让你认不出……太子爷饶命啊,白如娘娘一定还活着……”
宛烈扬恶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冷哼道:“饶命?你居然还想要命,你们柳家真是劣种,生出你们这些豺狼之辈,这敢毁了她的脸,亏这个丫头还为你柳家无辜之人求情,你们这些人早就可以喂狼了,下十八层地狱,来人,将他交给刑部,等我打回白妃,由她处置!”
“是……是……”衙役一头热汗,吓得拖着柳毅向城门奔去。
宛烈扬突然间觉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眸子一片湿润的晶亮。她还活着,他果然还活着,这个笨丫头,以为他不要她了,所以不来见他。她是恨死他了吗?所以搅得他不得安宁。好,不得安宁好,总算她还活着,她这会儿会在哪里?呵,果然是聪明的小白痴,居然随便进入皇宫,也不知哪谁学的本事,那个救她的人是大侠?那么她一定还在京城。可恶,都她这些干什么?那今后谁还管得住她。她会乔装,他就不会吗?抓住了,还是不能饶了她,先打三十大板,臭丫头……
宛烈扬突然又笑咧了嘴,深吸了口气,全身通泰,总算弄明白了。天晓得,居然还有这样的巧合,女儿跟她同月同日所生,若是她生的就更好了。可是她的脸,到底伤成如何?一定也很伤心吧?不行,要立刻找到她才行。
终于真像大白,宛烈扬反而不心急了。想跟她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倘然再出兵,她说不准跑到哪里躲起来。宛烈扬换了身百姓的布衣,挑着担子到了街头,用斗笠遮着脸,打量着来来往往的人。只是他没想到,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