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霜本是不愿,但是见阮燕北一脸严肃的表情,想着也是。飞跃下了城楼,守在城门口的将士,看得一愣一愣,白如霜突生一计,或许现在是她亮身份的时候,这样可以提高士气,飞速而起,脚点了一下树杆,立在了高高的棕榈树梢,高声道:“各位将士,你们都听着,本宫是当今皇后,替皇上御驾亲征,皇上被南丰国公主所害,如今身体有恙,必须得拿到南丰国的解药,我们必须灭了南丰国,才能救皇上,救天下百姓,也等于救了你们。否则一旦被南丰国侵占,这些蛮子根本不懂礼仪,更不知廉耻,吃人肉,乱纲常,杀人如麻,所以此仗保家为国,必须胜不能输,谁要是临阵退缩,只有死路一条,就算是逃过南丰国的刀,本宫决不会放过。倘若你们打败这些贼人,皇上身体康复,一定记各位一功,一定会让天下升平,本宫保证,只要灭了南丰国,将三年不收赋税!好了, 多说无益,振奋起来,万众一心,我军必胜……”
“皇后千岁千千岁……万众一心,我军必胜……”
“皇后娘娘是神仙,我们不会输的,南丰国算什么,我们要灭了它……”
白如霜轻跃而下,衣袍飞扬,竟可能地让这些人觉得她就是神仙,如果这能鼓舞士气,得个这样的虚名又如何,就算说她是妖精,她也不在乎了。
白如霜向伙房而去,炊烟凫凫而上,听得伙夫们的说笑声:“快点,别让大家饿肚子……”
“是,头,稀饭已经烧好了……”
“什么稀饭啊,馒头好了吗?好了一个人一双发下去……”
白如霜刚至帐边,见一人鬼鬼祟祟地躲在一角,白如霜轻落在他的身后,从腰里拔出了短剑。这个人好面熟,这才想起,阮燕北说的,要看着许良。他的小妾就是南丰国的,他转了个身,嘴角里落着一抹阴毒的笑容,白如霜闪到一边,他刚刚是在阴笑,他什么意思?难道饭里有毒吗?白如霜见两个伙夫抬着箩筐,急急地奔向了城楼,白如霜急忙赶上前,拦住两人道:“慢着,现在敌军已经上来了,不能分心,将馒头先抬回去,本宫没有同意之前,一个馒头也不许送过去。”
“嗯?本宫?你是谁啊?大家都饿了……是司马将军吩咐的……”
“本宫是皇后,本宫的命令,你敢不遵?快回去……”白如霜一声令下,两个伙夫愣了愣,连请安都不会。缩着脖子急忙抬着馒头回去,白如霜立刻叫上几名侍卫,去捉拿许良,前方已是杀声震天,而后边却是风声水起。
白如霜负手而立,若是一般的兵丁自然不是许良的对手,但是对付他的,可是随行而来的大内侍卫,一直隐在军队里,暗地里保护着白如霜,许良挣扎着,怒吼道:“干什么?本将为国家,守了那么多年的边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大敌当前,你们想干什么?”
“来人,拿馒头与稀饭喂给他吃……”
白如霜话还没有说完,一个伙夫捂着肚子,蹲了下去,立刻口吐白沫,脸色泛黑,倒在了一旁。伙夫长扶起了他,唤道:“小钱,你怎么了?”
“毒……”还没说完就咽了气。
“许良,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水里下毒,快传令下去,不要随便喝水,水中有毒,将这个贼子,给本宫抓起来,立刻派人,将他的家人全都抓来,吊到城墙上,本宫不杀你们,让你效忠的主子杀你们!”白如霜咬牙切齿,两军对仗之际,居然还有这样的贼人。
“别……饶命啊,是末将一人所为,末将有罪,末将一错再错,被那个贱女人害了,她将本将的两个儿子都送到了南丰国当人质,逼迫末将的呀,末将要将功赎罪,如果娘娘饶了末将,末将就告诉娘娘,皇上一定没有死,末将知道皇上虚在哪里!”许良探向了白如霜,等着她的答复。
皇上在何方
白如霜紧紧握着手中的短剑,冷怒的脸泛着一层冰冷的光华。她并没有立刻地追究问,她实在是不相信这个恶贼说的话。这种人就算千刀万剐也不足以解其恨,身为朝中的守将,里通敌国,这不是让一只苍鼠守着粮仓吗?难怪宛西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了危机。但是她又不敢不信,宛烈扬生死未卜,她正急着想知道结果。
许良见她沉默不语,眼珠儿急速地转动着,狡黠地磕头道:“皇后娘娘,这可关乎皇上的,难道皇后娘娘连皇上的命都不顾了吗?”
白如霜深提了口气,一字字,冷冷地道:“皇上在哪儿?你要说的是实话,本宫就饶你不死!”
许良轻吁了口气,他深埋了金银无数,这些年都不敢张扬,如今要是死了,岂不是这些年白忙了。许良磕头道:“谢皇后娘娘不杀之恩,南丰国在一个多月前,潜进来一批死士,是由五公主南兰雨带领前来的。让贱妾陪着他们去东山,听说这是早设下的计谋,买通了朝中的几个大臣,还好像收买了一个王爷,但是臣不晓得这个人是谁,目的就是要抓皇上回南丰国,然后挟迫宛西国将南历的九州都割给南丰国,所以臣觉着,皇上一不定期在南丰国……”
“什么?皇上被抓到南丰国了?你胡说,城门紧闭,如何抓去?可恶?你这个恶贼还想骗本宫,扰乱军心……”
“皇后娘娘,末将说的句句是实话,末将不晓得皇上 有没有出南丰国,不过末将知道皇上一定是在南兰雨的手中。本来她们还逼着末将,私放她们出海,不过一直都没有出现,或……呀或许她们出现了意外,没能回来,真的,末将说的句句是实话……”许良脸色微白,连连磕头道。
白如霜闻言,怒喝道:“皇上会在哪儿?你不是说知道下落吗?”
“末将不知道具体的事,末将猜她们要潜水出去,要么还在境内,如果她们抵达南州,一定会跟末将联系的,娘娘开恩,末将愿意舍命救皇上……”
“军中还有哪些叛徒?”白如霜真恨不得一刀杀了他,可是一刀解决了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是,还有白大海,牛子孺,方群山……他们跟末将一样,被南丰国的女人所迫,这些女人手段恶毒,善于下药,用药物控制着我们,如果没有药,我们就浑身像万千个蚂蚁咬,臣也想做个有头有脸的人,可是这个罪真的很难熬啊!一旦被她们选中了,就是死路一条,所以……”
“你们这些可恶的乱臣贼子,身为将领居然如此怕死,还当什么将?先皇真是瞎了眼了,居然让你们这些无耻的懦夫来守城,先皇若不是被所刺,必也是凶多吉少。好……本宫先留着你们,皇上要是有个好歹,本宫让你全家,碾死在石磨下!”白如霜怒不可竭地甩袖,让侍卫将他捆绑起来,严加看管。
白如霜正欲转身,见伙夫正在倒馒头与稀饭,脑海里闪过一计,急声道:“别倒,将这些毒馒头都搬到本宫的帐里去,听着,你们重新做过,做好了,再来叫本宫,谁要是不小心,再让人钻了空子,那就是自食其果,本宫会让你们自己偿试馒头。幸亏被发现,否则不攻自破了。来人,立刻去报告司马将军,派人去许良的府上,还有各路口,严查过路之人,决不能让他们将皇上运出去。听明白了吗?”